元月心一横。

    下定决心道，“姑娘，奴只想活命，求姑娘成全。只要姑娘答应不伤奴的命，奴便将话烂在肚里，绝不外泄。若是姑娘不应......”

    苏枝曦从未如此堪忧过一个人的智商。

    元月信誓旦旦的模样，忽然让她想笑。

    她还真就笑了。

    笑面桃花，明艳动人。

    众人都瞧呆了。

    有一部分是因她容貌，有一部分是不明就里，还有一部分，是以为她傻了。

    苏枝曦可不管。

    她只管乐她自己的。

    乐完了，即刻收住了笑。

    脸色威威，就像刚才笑的花枝乱颤的是另一个人似的。

    “好！”

    苏枝曦应的干脆。

    挑眉看向元月，抬手指着众人道，“你回去吧，把你的秘密烂在肚里。今日当着崇文馆众人的面，我应了你。绝对不伤你性命。”

    说完冷笑，讥讽道，“如你所求，我答应你了。”

    元月的话被苏枝曦从中一截，顿时目瞪口呆，不知该怎么自圆其说。

    元月看了看苏枝曦，又看了看苏景嫣，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

    苏景嫣瞧这奴婢蠢的死，气的只差没背过去。

    这一出闹的。

    连看戏的人，都觉得可笑。

    好在琪儿机警，出声帮腔。

    “二姑娘这话应的干脆。只是元月你可要想清楚了，二姑娘答应的只是留你性命。这世上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的是。”

    果然琪儿话一说完，元月便立刻出声道，“不错。今日奴是被姑娘你逼得走投无路，才敢做出这大不敬之事。姑娘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奴不敢信。”

    话都被她说到这份上了。

    难不成苏枝曦还能自降身份，去跟一个奴婢争口舌之欲？

    苏枝曦只摊手道，“话都给你说完了，既如此，那你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吧。”

    她语气极其无奈，叫人听了都不免心生怜悯。

    琪儿暗中朝元月使了个眼色。

    开口道，“元月，趁着三姑娘在这，还能为你讲句公道话。若你再这样吞吞吐吐的，小心府内侍卫将你拖了出去。”

    元月忙交手道，“三姑娘请为元月做主。奴这条命说到底也与三姑娘脱不了干系。”

    被叫到的苏景嫣，假装茫然无知的看向元月，不解问道，“你与我院中的人素无瓜葛，怎好端端的扯上了我？”

    元月道，“二姑娘要奴的命，就是因为被奴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事。”

    说着手往桌上的锦盒处一指，振声道，“这盒子里的那对白玉镯子，便是二姑娘身边的程恩偷走的。”

    苏枝曦听元月扯出程恩，想起前不久当铺那事。

    心里顿时没了底气。

    袖中的手不觉收紧，拍桌指着地上的元月，呵斥道，“你这贱婢，竟敢满嘴胡说八道的诋毁主子！”

    元月正面应了苏枝曦的话道，“二姑娘恼羞成怒，就是因为奴所言非虚。”

    说完转身对着苏景嫣，道，“二姑娘偷三姑娘的镯子，一是因三姑娘得大夫人疼爱心生妒忌。二是因为她开销用度过大，每月的例钱根本不够用。才常让程恩将房里的首饰，佩件拿去外面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