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臻被他吓得呆住，喃喃摇头：“没……”
蒋晔廷很快就明白过来，轻笑道：“放心吧，啥也没有。”都在下面。他自觉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改道，“你以为我是你？”
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蒋晔廷脖子，路臻扁着嘴，欲盖弥彰地帮他把领子往上扯：“对不起。”
“没关系，我们大人不避讳这个。”蒋晔廷捏捏他的手以示安慰，“拿齐东西，走了。”
路臻带着充满电的手机和看了大半的书，急匆匆跟上蒋晔廷。
“我也是大人。”路臻不服气。
“是么？哪儿大。”蒋晔廷拿起车钥匙问。
路臻想了半天，穿鞋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好不容易才想出一个：“……胃口大！”他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吃得比你多呢。”
“嗯——是挺的，轻易喂不饱。”蒋晔廷深表赞同。
“哼哼。”路臻喜滋滋地摸了摸肚子，还以为蒋晔廷真服他了。
蒋晔廷憋着笑把门锁好，摁下电梯。
直到坐进车里，路臻才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脸颊噌地红了，不时往旁边瞄上几眼，欲言又止。
“看什么呢，又饿了？”蒋晔廷像是故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才、才没有！”猛地否认完，路臻又揪紧安全带，小声提醒，“你……好好开车。”
这不开着呢嘛。
蒋晔廷老不正经地想着，面上却十分正直：“知道了。”
路臻这回没再抗拒坐蒋晔廷的车回家，他实在是太累了，腰酸腿疼，根本没有走出小区打车的毅力……和钱。
路上又小小地打了会儿瞌睡，半小时后，路臻被男人轻声叫醒：“到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好心送他一程，他不仅没有陪着聊天，还任性地睡了一路，一点也不懂事。
路臻揉了揉眼睛，看着蒋晔廷，哑声道：“对不起。”
蒋晔廷不解：“为什么道歉。”
路臻沮丧地垂下脑袋：“我睡着了，害你无聊。”
“没事。”蒋晔廷把车停在小区侧门，颔首，“回去吧。”
“噢。”路臻解开安全带，抱着书打开车门。不过刚推开一条小缝，寒风就迫不及待地灌了进来，刀片似的刮着他的手，路臻陡然一缩，把手往袖子里藏好，迭声给自己加油鼓劲：“呼……不怕不怕。”
蒋晔廷看着他深吸一口气，费了好大工夫才重新挨上门把，闷头钻了出去。
为了快点回家取暖，路臻关上门就径直跑了，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像从前那样，蒋晔廷是他的司机，接送完他后会径自离开，无需再交代什么。
但刚跑出两步，酸疼的腰心就提醒了他，身后的人是蒋晔廷，不是司机。
他已经没有司机了。
路臻像是冻得眼眶通红，扭扭捏捏地跑了回去。
蒋晔廷还没走，看见路臻回来，主动降下车窗：“怎么，漏了东西？”
路臻点点头，唇边哈出一股热气：“忘、忘记和你说再见了。”
事实上，蒋晔廷刚才也有些意外，不过想着他也许是被冻蒙了，也就没有深究，谁知他这实心眼又巴巴跑了回来。
蒋晔廷无谓地笑笑:“嗯，再见。”
得了回应，路臻仍旧杵在窗外，这会儿倒不急着走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蒋晔廷瞧，欲说还休，不知道的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