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听出来了。
是昌平的声音。
一下子，堰墟没了笑。
就仿佛像是变脸一般，方才还对着季时序一脸阳光灿烂的堰墟，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淡阴沉无比。
季时序这边。
季时序侧过脸，视线看着房门的方向，嘴角一扯，慢悠悠的说道：“进来。”
门外的昌平恭顺的应了声是，低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屋。
昌平推门走进屋，刚一进屋，屋子里的森冷寒意便让他心下一颤，两腿不由自主的发软了起来。
昌平浑身发抖，如置冰窖。
昌平低着脑袋，一步一步慢吞吞的走到季时序的面前，整个过程中压根就不敢抬头看季时序一眼。
昌平埋着脑袋走上前，然后在季时序的面前站定，接着，颤颤巍巍的唤道：“二……二长老。”
季时序垂眼，面无表情的看着，视线冰冷。
季时序瞥了昌平一眼，嘴角一扯，正要开口，忽然间，他身形一顿，蓦地想起了什么来。
季时序挑眉，回头。
季时序回头看去，垂眼看向堰墟。
他眉心一动。
季时序问：“你在做什么。”
堰墟目光正幽幽的盯着昌平，眼也不眨。
他正专注的注视着昌平间，猝不及防，头顶上便响起了这句凉凉的声音。
堰墟闻声一愣，表情发懵的抬头。
季时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堰墟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堰墟呆呆的问：“……二长老？”
季时序沉着脸，表情略显不耐烦：“方才说的没听见？是想让本尊再重复一遍？”
堰墟懵了懵，然后乖乖的答道：“弟子没做什么……”
季时序想也不想，声音毫无温度：“既然没做什么，那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堰墟再一次懵住。
堰墟望着季时序傻了一会，眼角余光一瞥，不经意的瞥到了对方的衣襟，然后一下子便就想起来了。
——衣裳还没穿好呢！
堰墟心下一热，一下子便慌了起来。
堰墟想也不想，立刻低头认错：“弟子知错，弟子下次绝不会再犯！”
说罢，急急忙忙的继续动手为‘二长老’更衣。
见状，季时序这才慢悠悠的收回了视线。
季时序收回视线，眸光一转，再次转回到一旁昌平的身上。
他唇角上勾，表情冷淡，眸子里毫无温度。
季时序冷冷的看着，面无表情。
昌平站在原地，身子瑟瑟发抖。
之前不觉得……
但在方才，听过了‘二长老’同那小乞丐的说的话之后，昌平脸上便血色尽失，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二长老太可怕了。
弟子间风言风语，他便一直真的以为，那小乞丐，是真的每日在床上伺候二长老……
也因为此点，他变以为，那二长老便对那小乞丐颇为照顾。若不是如此，昨日又怎么会护着他？
可眼下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眼下，二长老光是站在他的面前，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是这样幽幽的看着他，便就已经让他浑身不住的冒冷汗，两腿发软了。
昌平心下惶恐，浑身打颤。
季时序站在原地幽幽的瞧了垂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