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死气沉沉的，夜里气质凛然，看他时很像……很像某个男人的眼神。
苟平生灵光一闪，丟了牙刷杯子，兴冲冲关上门窗，拉上窗帘，打开手电筒。
李君柯奇怪：“大哥你干嘛？”
“嘘，别出声，看那小子的眼睛。”
李君柯顺着他的视线看角落里的人。
子休毫无变化。一双无机质的两色异瞳很久才眨眨睫毛。
“这小子跟猫一样，不过是反着来的，白天眼睛睁得老大，夜里就耷拉着了，还以为光线是他的控制器呢。”
李君柯：(；一_一)
“大哥，你好幼稚。”
“怎么跟你哥说话的！”苟平生一巴掌呼噜上去，“走，跟我勘察地形去，我们的大棚蔬菜该弄起来了。”
田里的活这几天都忙完了，烟叶长成还要几个月，不能坐吃山空，何况他的山就是个小土包。
这期间苟平生准备提前种植大棚蔬菜，这才是小投资获利大的产业。
“爸！我们也要去！”蛋蛋拉着子休追出来，滚滚自动跟上。
周末放假蛋蛋闲得很，苟平生就把他们带上了。
加上李君柯四人一熊猫，大的开路和殿后，小的在中间。
一行人走在田埂上，到处是绿油油的一片，偶尔掺杂几朵小花，清风拂面，绿意盎然。
苟老头留在家里没跟他们一起，悠闲地坐在小板凳上喝酒听评书。
录音机里放着《说红楼书》，伴曲还有《好了歌》。
什么“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苟平生嫌弃它不合时宜打击士气，出门前手欠给他关了。
可把苟老头给气的，苟平生站在坡上规划他大棚蔬菜的宏伟蓝图时，苟老头又打开了，苍凉的曲调配了个违和的背景音乐。
“二木头，既然你家的地你都能做主，这块地划一片空出来，到时候把我的果树移栽下来，记着了没？”
“记住了记住了。”李君柯说服了他妈，把他家的几块余地贡献出来搭大棚，也算是入股投资。
蛋蛋仰头一瞅他二叔，明明是在玩手机还说记住了：“爸，是什么果树呀？”
“就我们后山那块的，以前不是给你种了不少梨树桃子树吗。”
苟平生在找地方种大棚蔬菜，需要地面平整的，最好还能连成一大片。
这找来找去就走到了后山脚下，因为山脊形似马蹄，也叫马蹄山。
他们家所在的鹞戈坝就在马蹄山的向阳面，是背山面水的好地方。
很早之前苟老头就承包了后山，只是前两年过期了，想着不在村里住了也没再续。
今年苟平生破产后想回来继续承包，搞个果园也不错啊。
却恰恰是在他回来的前一天，后山被承包了给别人。
唉，只能说他运气真是不够好，别人的命运畅通无阻，他的命运多舛到天天闪他的腰。
连个还没实践的想法都夭折了。
“大哥你看啥呢？”
苟平生眯眼眺望山顶寻思着什么。
之前他也没打听后山是承包给了谁，现在来了后山脚下才发现，有人在大规模挖山垦土，砍树扛的，背阴面都秃了一块。
衣服一角被扯动，蛋蛋仰着小脸请求：“爸，我还要吃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