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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签条
 “儿子”盛明阳又叫了一声。

    盛望依然没应声。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盛明阳低声对江鸥说“一个多小时了,估计已经睡着了。”

    “真睡了”江鸥有点迟疑。

    “应该是。”盛明阳估计看了一眼挂钟,咕哝说“都快1点了,先下去吧。”

    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离房间越来越远,沿着楼梯向下。

    盛望隐约听见他爸说“明天我赶早班机,你照应一下。”

    直到楼下的动静彻底消失,盛望才走回桌边。他扫开书坐在桌面上,脚踩着椅子沿,卷子就铺在曲起的膝盖上。就这么闷头看了10分钟,脑子里一团乱絮毫无思路。

    他抬起头,上身微微后仰。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隔壁房间半拉窗户。专属于台灯的光透过窗帘映在玻璃上,看这架势,江添肯定也在赶作业。

    不知道物理写完了没

    应该写完了,晚自习就看他在那儿刷卷子了,这么久做不完枉为学霸。

    万一他最后一题也不会呢

    可人家满分。

    盛望脑子里可能住了个螃蟹,吱哇吱哇地跟他辩论。

    卷子和面子,总得选一个。

    盛望手里的笔飞速转了n圈,终于拍在桌上我选面子。

    五分钟后,小少爷带着他崩了的面子站在隔壁门前,抬手三次,终于不情不愿地敲了门。

    “谁”江添的声音在门里响起,冷冷的。

    这人哪怕“寄人篱下”也丝毫没有小心畏缩的意思,一声“谁”问得理直气壮,差点儿把盛望问回房间去。他左脚动了一下又收回来,扶着门框战略性装聋。

    没得到应答,江添趿拉着拖鞋走过来。把手咔哒响了一声,门打开半边。

    他显然没想到来人会是盛望,当即愣了一下。可能是记着自己被拖进门的仇吧,他的表情并不友善。看着像是牙疼或是别的哪里疼。

    “你这什么表情”盛望说。

    “有事说事。”江添显然不想多聊。

    盛望张了张口,伸手道“把笔还我。”

    江添面无表情看了他两秒,转头进了房间。

    见门前一空,盛望扭头拍了自己嘴巴一下。

    怂吗帅哥,就问你怂吗他在心里疯狂自嘲一番,又在江添走回门边的瞬间,恢复成了懒叽叽的模样。

    江添把笔递出来,又问“还有别的事么”

    “就这个。”盛望说。

    江添点了点头,二话不说把门关上了。

    “”

    盛望盯着笔看了几秒,冲房门缓缓伸出一根中指,然后滚回房间继续跟物理卷子对峙。

    他这种一路顺风顺水过来的学生,错题肯定有过,但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还是头一回。这种学生都有个毛病,不把卷子有逻辑地填满根本睡不着觉。

    他换了几种思路,每次都是解到一半直接叉掉。卷子做多了的人都会有这种直觉正确答案不一定写得出来,但一看就知道哪些是错的。

    盛望陷在错误的漩涡里,抓心挠肺二十分钟,终于把笔一扔。

    刚刚注意力都在小球、水珠、粘性力上,等他站起身时才隐约听见门外有动静,不知道江添出来干嘛。

    做题做疯了溜达一下

    盛望犹豫片刻,再次走过去拧把手。

    门一开,潮湿的空气扑了过来。盛望被扑得一愣,这才发现江添正从对面卫生间出来。他换了一身宽大的灰色短袖,黑色短发半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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