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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海洋 天空
    这是九月的一天,抬头望去天蓝得醉人,几朵云悬在空中。初秋的凉风吹过大地,路面上的落叶发出哗哗的响声。

    苏青背着书包出了校门,沿着这条老街往上坡方向走,一直走到了路的尽头拐弯处。她倚靠在及腰的铁栏杆上,低头看着栏杆外面的坡下是绿色植被的海洋。

    一辆红色的轿车穿过浓密的道旁树往山下驶去,抬起头,远处是平静的大海。几只海鸟在海面上盘旋,她的双眼久久凝望它们。

    不多久,她继续转过身向坡上走,道路靠山的一侧有许多放着音乐的小店,那些伤感的小调拨动着她的心。她已走过这个不长的坡道千百次,但今天却感觉特别疲惫,刚走了一半就累得喘不过气,便在人行道旁的一根长椅上停下休息。

    边上花台里一朵朵蓝色的小花依然盛开着,淡淡的香气四散开来,夹杂着海风的味道混合成一种独特的气味。她非常喜欢这种气味,闭上眼睛鼻子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一阵风吹来,把她背后的头发吹散开。

    等她准备离开,才意识到自己边上坐着一个男孩子。可能是因为打球的原因,他身上的白色校服沾了不少泥土,头发因为出汗,一簇一簇的看起来些杂乱。他的书包放在了两人的中间,复古的设计不是她中意的款式,但看起来倒是很干净。他的耳机里放着音乐,闭眼躺坐在椅子上。

    手表上的闹钟开始震动起来,没等苏青起身,男孩长舒一口气后首先站了起来,背上书包往上坡的方向走。旧式的人行道只能勉强够两个人并肩向前,她不想去提醒他给自己让路,只得跟在他后面。男孩的身高比她高几厘米,又或者和她差不多,她不太确信,上坡路上两人一高一低的位置影响了她的判断。

    登上了坡顶,两人沿着道路左拐50米后,苏青在公车站停了下来,站在一群学生中间,而男孩继续往前走。她侧过头,看见远远的8路公车正缓缓的朝着这里驶来。

    每个上学的日子里,她都会搭乘公车坐上4站路,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由于她今天晚了一个小时离校,此时乘车的人并不多。她在车子中间的位置坐下,看到远处海面上,太阳已经变成了金黄色,贴近海面,随时准备把天空交给繁星。

    车子没行驶多久,苏青就看到不远处刚才的那个男孩,他边走边举左手去触摸道旁高高的野草。等车子从他边上驶过,她看着他那张略显消瘦但表情坚毅的脸,不知什么原因,从车里看过去的时候,总觉得那张脸似曾相识,但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了。

    苏青就这样侧头回去望着,直到他消失在远处。

    “我回来了。”

    她推开门,首先闻到的是那熟悉的饭菜香味。

    “今天为什么会晚放学?”母亲在厨房里问道。

    “有些习题想要问老师。”

    她把书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桌上的蓝色杯子,将里面的凉水一饮而下。喝得太急,凉水从她的嘴角溢出,沿着她的下颚、脖子向下滑落,一直到了她的胸口。她放下杯子,急忙用手去擦了擦,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

    “去叫你弟弟下来吧,爸爸回来就可以吃饭了。”母亲继续说道。

    “爸什么时候回来?”

    “在路上,很快就到家了。”

    她把书包拿着上了楼,敲响了靠着楼梯的弟弟的房门,因为没有回应她便再重重的敲了一次。

    “苏阳,吃晚饭了。”

    “知道了。”苏阳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你再这样和姐姐说话,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吧!”她说。

    “知道了。”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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