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赤裸裸的鸿门宴。
因为万历从出现到如今,一直都是铁青着脸,瞎子都能够看出龙颜不悦,但是,没人在怕的。
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甚至可以说是老生常谈。
要怕的话,就不会拿出来说。
他们在这里上奏,就是怕皇帝躲进深宫。
“拿来吧!”
万历手往旁一伸。
李贵赶紧将奏折递上。
万历接过奏折就往长桌中间一扔,颇有总裁风范。
“朕好不容易决定出门散散心,可是你们...你们却是想尽办法让朕添堵,让朕就不能片刻安宁,这就是你们为人臣子该做的事吗?”
万历真是咬着牙道。
虽然是有计划的,但说起这事来,他是真的生气。
这个矛盾,不在于爱情,而是在于皇权的伸张,如果皇帝连自己的皇后和太子都不能决定的话,那皇帝就会想我还能够决定什么。
但是作为大臣而言,他们希望自己辅佐的皇帝是他们心目中的“好皇帝”,他们认为皇帝贵为天子,又怎能如常人那样感情用事,为所欲为呢?
皇帝胡来,那是我们臣子的错。
有道是:陛下圣明,臣罪当诛。
你若是不顾这礼仪人伦,我们会被后人指着脊梁骨骂的,我们是奸臣来的。
李植立刻起身,跪在地上,道:“臣惹陛下不开心,臣罪该万死,不管陛下要如何处置微臣,微臣无话可说,但微臣临死之前,还是希望陛下能够早立皇长子为太子。”
“臣也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臣有罪....。”
......
陆陆续续不少大臣都起身跪伏在地。
申时行暗自皱了下眉头,但他也站起身来,他没有办法,这情况他不能不表态。
他这一起身,王锡爵、许国、王家屏、余有丁四个阁臣也赶紧站起身来。
万历手一抬,制止他们,又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朕若要治你们的罪,还需要等到现在吗?昨夜朕就可以命人将你们拿下,朕今日设宴款待你们,就是想跟你们论论这此中道理,都给朕起来吧,要跪得话,也等到议完再跪。”
“臣等叩谢陛下不杀之恩。”
李植等人站起身来,个个脸上毫无惧色,你要讲道理,你早说呀,我们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读得可都是道理,让你三分又有何妨。
站着几步外的郭淡,可都看在眼里,心中是好气又好笑,你们这真是“好心办坏事”之典范也,一点也不懂得变通,这么跟皇帝硬怼,只能两败俱伤,而我们这些池鱼,也只能跟着遭殃。
等到大臣们都坐下之后,万历向申时行问道:“申卿家,朕可有说过不立皇长子为太子?又或者说过任何有关此事的话?”
申时行颔首道:“陛下从未说过。”
“是,朕从未说过。”
万历怒哼一声,又表露出莫大的委屈来:“朕一直都是说要立皇长子为太子,可是你们的所作所为,却好似朕一定要废长立幼,你们无异于诬蔑朕。”
“臣不敢。”
李植拱手一礼,又道:“既然陛下已经决定立皇长子为太子,那为何不早早确立太子。”
“为什么?”
万历哼了一声,道:“不就是因为你们咄咄逼人,朕非常好奇,朕如今正值壮年,身体无恙,为何你们却总是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