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方时耀小声说：“我进不去。”
“你怎么没联络我？”方桓有点懊恼，“我可以远程帮你打开门。”
仔细想想，这两天里他没有收到任何有关方时耀的消息，甚至没有来自他那边的消费通知。他忙起来什么都忘了，难道这两天这孩子都没吃饭吗？
“我怕打扰您，”方时耀看上去非常无辜，“您昨天甚至没回来，一定很忙吧？”
“……”方桓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这两天好好吃饭了吗？”
听到他问起出门的事，方时耀明显一缩，慌忙道：“对不起！我、我下次一定不会再自己往外跑了——”
“……”方桓说，“你不用怕啊，我又没不让你出门。”
他又不是在搞什么金屋藏娇囚禁play，怎么可能干涉对方的人身自由呢。
具体情况一时半会儿很难问清，对方看上去又满身的尘土，很狼狈的样子，方桓干脆道：“算了，你先跟我进去吧。”
一进大门，方桓重重打了个哆嗦：“怎么这么冷，你下调中央空调的温度了？”
现在是初秋，他只穿了薄薄的西装外套，而室内温度非常低，恐怕得在零下。
“应该没有啊？”方时耀纳闷。方桓把家政机器人招过来，调出功能单看了看，默默指着某一个选项：“这个是你调的？”
他手指的地方，显示着的是“除虫模式：各类害虫统统一网打尽！”几个大字。
“啊，这个是的，”方时耀点点头，认真说道，“方董，您大概不懂，虫子是很危险的！一定要及时除掉！虽然我不知道您这个机器人要怎么操作，但一定要除虫！”
方桓捂住额头，感到一阵心累：“不，还是算了吧……家里本来就没什么虫子。”
打扫得干净彻底的屋子里，本来就不容易滋生虫子。
然而对方的态度过于认真，似乎真的把“除虫”当作生活中的头等大事来对待，搞得他都不好生气了。难道这孩子的故乡那边，虫子是非常严重的灾害吗？方桓心里犯着嘀咕。
终于把房子折腾回了正常温度，方桓直接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一动也不想动了。
方时耀也知道理亏，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方董，您很累吗？需要我帮您按摩吗？”
“你先去洗个澡吧，你全身都是灰。”方桓闭着眼睛说，“洗完出来要吃夜宵吗？”
“不，不用麻烦了。”
“那我就只点自己的了。rena，一份a套餐。”
方桓抬手把额发向上撩，露出大半的额头，他背抵在沙发扶手上，向后懒洋洋地仰着，颈部扬起，形成自然的弧度。
终端很快发出点餐完成的提示声，身边却好半天没有脚步移动的声音，他睁开一只眼向上瞥，只见方时耀还站在原地，望着他发呆。
“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没有！……我去洗澡。”
方时耀像是突然惊醒一般地跳起来，急急忙忙地上楼去了，清洁机器人追在他后面，一路擦着地上的灰尘。
十几分钟后，方桓坐在餐厅里打开夜宵的时候，方时耀再次走了进来。
他全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换上了一身毛茸茸的睡衣。
方时耀凑到方桓身边坐下：“方董，我洗好了。您这两天很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