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被它太过弱小的身体护着，身布血污，风把它身上的绒毛吹的微微颤动，莫名彰显苍凉冷凄。
九条尾巴全数护着身后，身体崭然不动，半步也不曾挪开。
一袭玄衣长衫，手提寒剑，眼蒙黑色缎带的男人，苍白着脸、如地狱般的冷音自薄唇吐出：“让开。”
“……”
“殿下……殿下？”
“嗯？”小树枝的声音在耳边嗫嚅响起，脑海中的画面被一击而散，纳兰夜灼转头去看，眼神都带上了些茫然。
不觉盯着那狐狸的时间有些长，一时间纳兰夜灼的神识都被勾走了。不知怎么，胸腔处一股心悸熟悉感倏地压上来，迫使他蹙眉，没忍住抬手按了按心口。
“你先下去吧，”缓了缓，意识到无甚感觉了，纳兰夜灼才把手放下，对小树枝道：“狐狸留下。”
待这偌大的寝殿里除了一人一狐，再没有其他碍眼的了，纳兰夜灼才摸了摸鼻子，上前两步蹲在了笼子面前。
“尾巴颜色很独特啊，冰火狐独有的吧？不过——”话音顿了顿，察觉到狐狸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似乎是建起了警惕。他又道：“冰火狐不是有九条尾巴么？你怎么就两条？而且，这个狐种早就已经绝亡了吧。”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一霎那，火红狐狸便把脑袋扭转过来，和纳兰夜灼面对面了。它眼神疏离，似还带着杀气。
“哇，”只是见它如此反应，纳兰夜灼却是更惊奇了，他眸子一亮。“你还真能听懂人话啊？我在话本上看到过你这种狐狸，就是你现在的特征，冰火狐！是妖。”
冰火狐：“……”
这话不假。前次纠缠易末什让他讲妄初与丑八怪的后续，书中就提到过这种狐狸，除了这些人物，话本里还有一个人，便是天族太子长谈。
那冰火狐就是一次偶然下被长谈所养，还赐了名——名唤千杯。
原本以为神仙传说便只是传说，凡人只负责生世编写流传罢了，没成想竟让他真的见到了冰火狐狸。
方才盯着冰火狐出了神，脑海所勾画出的那副场景，便是纳兰夜灼最初始时，直接翻页翻到了最后面而看到的精彩释析。
当下，纳兰夜灼想起被自己亲手烧毁的书，更觉抓心挠肝。
真是太冲动了。当时就应该更大胆放肆一些，挑灯夜读把话本通读了。
只是在他兴奋如火的说看了话本如何，冰火狐倒是收起了身上那丝若有若无地杀意，它重新半闭了眼眸，不愿再听人聒噪。
狐种少见，纳兰夜灼又闲不住，敲了敲笼子，试图重新吸引目光。“还挺可爱的。”
“可爱”本为夸赞，可狐狸却并不买账。
它耳朵动了动，抬起头来，紧接着称为凶狠的对纳兰夜灼咧了下嘴，露出动物本有的一口獠牙，堪称凶神恶煞。
不得不说，纳兰夜灼当真被它这凶得不行的样子唬住了，脸上的笑意瞬时被收起。他若无其事地摸了下鼻子，正襟危坐了。
“小狐狸，”半晌，他又道：“你是如何被赵淮寻到的？”
冰火狐闭目养神，装死不动。
通过单方面的对话之后，纳兰夜灼内心有一种奇怪的笃定，那便是这狐狸绝对能听得懂人言。
因此不用冰火狐再做其回应，他也能自顾自道：“肯定是你妖术不行，法力太过低微……哎？”
人妖大战还未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