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便清醒了。
怎么回事?
他坐起身,拍了拍脑袋,随即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酒味,仍然鲜明得让他鼻子一皱,不由自我嫌弃。
昨儿这是喝醉了吗?
记忆似乎断了片,终结在他和三井轮流摇晃那已经倒不出一滴酒的酒壶时。三井说了句“我再下去拿”,便不见人了,而自己就——
就睡到现在?
仙道搔了搔脑袋,下了床来,便看到小圆桌上摆着的碗碗碟碟。
与此同时,自己的肚子“咕噜”响应了一声。
他挪了过去,看到桌上最显眼的是三个大海碗,还搁着张纸条,写着——
醒酒汤。
仙道:“……”
他自觉不需要这东西,便没理会这些大碗,挽了袖子,开始拣吃吃喝喝填肚子。至于自己怎么从房顶回到房里这件事情,更是很心大地彻底略过了。
然而仙道先生的这一顿饭吃得不是很顺遂,刚进行到半途,宫城良田风风火火冲了进来,看到有填肚子的东西,大喜过望,二话不说扫荡了剩下的的半屉小包子。
仙道咬着筷子,心如刀绞。
宫城三口两口纾解了些微饿意,终于分神瞅那三只大碗,意味深长地看了仙道一眼:
“哟,胆子不小啊,还在侯府喝上了?”
仙道默默将宫城手边仅剩的烧麦夹了过来,咬了一口,才道:
“彩子怎么样了?”
宫城果不其然变了脸色。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女人一开始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咬人,张口闭口找三井,现在天天抓着监牢栏杆追着自己问她什么时候死。
宫城良田从未见过这么着急去死之人。就算会假死之术,也不要这么显摆的吧?!
他气哼哼道:“天天在牢里盼着自己快点儿死呢。”
仙道满意地点点头。
挺好,看起来一切都回归到了正轨之上。
宫城沉默了一会儿。仙道又呼噜呼噜灌下去小半碗小米粥,方后知后觉地看他:“那你到这儿来是?”
宫城欲言又止,自个儿思忖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想问问你,你们修士的那个假死之术是怎么说?那女人可是判了斩首之刑啊,脑袋是要和脖子分家的!这不是她身体里进了几只蛊虫那么简单的事情!”
仙道恍然:“哦,你想问这个啊。这个典籍确实记载了,斩首也不要紧的,但具体的恢复方式,我不能告诉你。”
宫城:“……”
仙道一边将一扫而光的碗碗碟碟整整齐齐码了两摞,一边道:“总之你不要担心了,没有问题的。宫城将军,看不出来你还是很好心的嘛。”
宫城气郁,却也一时不知自己到底在气谁。正打算起身走,进来了一位府里仆从,道:
“将军,先生,侯爷请你们过去书房一趟。”
宫城与仙道过去一瞧,发现书房很热闹,藤真健司和花形透竟然都在。分别致礼之后,流川枫也没啰嗦,直接道:
“仙道,你能否看看花形受的伤。”
花形透脸上没什么血色,嘴唇也是发白,明明个头很高,此刻看起来却格外孱弱的样子。仙道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