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他们说：“你们再瞎叫唤试试？”

    她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听了孙妙莉的话跟她出来了？她白翠芹从来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啊！

    进了白翠芹铺子里的小隔间，孙妙莉熟稔地在床边坐下，习惯性点上一支烟，看着白翠芹手上地菜刀微微笑：“干嘛？想砍死我啊？”

    白翠芹没说话，手上仍握着菜刀。

    “哎呀。”孙妙莉轻轻拉住白翠芹握着菜刀的手，“你忍心吗？”

    怎么不忍心？老娘一刀下去就是一个小鸡仔，杀鸡不眨眼。

    白翠芹的内心活动很丰富，但她看着孙妙莉满面的笑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又来我的按摩馆找我？”孙妙莉当然知道白翠芹来找她的原因，但她愣是装作不知道，“难不成想姐姐我了？”

    还按摩馆？分明是个鸡窝。还想她？想个屁！

    白翠芹看这女人很是擅长睁眼说瞎话。

    隔壁嗯嗯啊啊的声音又来了，白翠芹这刻怒火中烧，开口就是一句责备：“你太过分了！”

    “我怎么你了？”孙妙莉委屈极了，听声音下一秒就要哭了。

    “你的这些鸡仔！越叫越大声！几天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白翠芹才是真的想哭，她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都扛过来了，谁料在鸡窝堆里栽了跟头。

    “不要生气嘛。”孙妙莉趁机又来搂她，把白翠芹的菜刀放到一边。

    “我能不生气吗？”白翠芹越说越气，“这一天天的，鸡没卖光，觉没睡好！换你你不生气？”

    “鸡没卖光？还剩几只？”

    “俩！”白翠芹没好气地说，她就知道孙妙莉要转移话题。

    “别气别气，我买，哪呢？”

    白翠芹指了指冰箱，她不会跟钱过不去，孙妙莉要买鸡是好事。

    孙妙莉去档口拿了俩塑料袋把鸡装上，接着跟白翠芹谈话。

    “我不跟你说了吗？人性是压抑不了的，你要真想睡个好觉就只能搬去我那住。”

    白翠芹憋了半天，没说话只重重呼出一口气。

    孙妙莉拍拍她的后背，关心的口吻：“你看你憔悴的，都有黑眼圈了。”

    还不是你害的！

    白翠芹的手在身边一阵乱摸。

    我的菜刀呢？

    “你这样……我心疼啊。”孙妙莉说得要多真挚有多真挚，就跟真的一样。

    白翠芹才不信，但她对孙妙莉的提议有点动摇了。

    “你那屋子几个人住？”

    “我一个人。”孙妙莉保持微笑，感觉鱼儿要上钩了。

    “那我……”白翠芹清了清嗓子，“我考虑一下吧。”

    “好嘞，你慢慢考虑，我倒是不急，这不是怕我那……”孙妙莉指了指墙，“吵到你嘛。”

    “你走吧，我要睡了。”白翠芹踹了鞋，上床盖上被子。

    “晚安。”孙妙莉走之前还不忘拍拍白翠芹的脸。

    “给我把卷闸门带上。”白翠芹嘱咐。

    孙妙莉拎着两只鸡走了，白翠芹闭上眼睛正要入眠。

    忽然，她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跃起。

    孙妙莉这个不要脸的！

    拿走了那两只鸡没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