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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死挣扎
    傅长熹来得太快,甄家如今又是这般情景,根本来不及全家去迎,只得匆匆抬脚出门。

    结果,甄父和裴氏前脚才出了门,这就撞见了要入门的傅长熹。

    比起以往的轻车简行、低调从容,今日的傅长熹身着亲王赤袍,形容肃穆端凝,显然是才从宫里出来。而他身后则是跟着几个佩刀侍卫,领头的侍卫手里正好提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太监——这约莫就是适才进来通禀的仆妇嘴里的“还押了个太监进来......”?

    甄父心里起疑,面上却是不露分毫,仍旧是领着家人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见礼。

    只是,无论是甄父和裴氏都未注意到,在看见那个中年太监的时候,甄倚云本就苍白的脸容已是不见半点血色,她藏在袖中的手掌更是下意识的攥紧,满心的慌乱:怎么办?这,这该怎么办?

    她适才不过是习惯性的推诿责任,攀扯甄停云,想要借此求得父母怜惜。且她也不是一径的无理取闹——她原就已经分好了茶盏,最后那药茶却是入了她的口,必是甄停云背地里动了什么手脚!

    谁知,摄政王转头就把太监给提了出来......若是,若是这太监把她下药的事情扯出来,父母必会对她万分失望,再加上今日**这事,她这辈子真就是彻彻底底的完了.........

    甄倚云用力咬住唇,俯身行礼时,眼底满是怨毒与不甘,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然而,傅长熹今日的神色却尤显冷淡,抬眼略扫了扫在场诸人,唯有看见甄停云时眸光方才稍稍一缓。随即,他下颔紧绷,开口道:“进去再说。”

    甄父和裴氏等皆是不敢忤逆摄政王的意思,只得小心的将人迎了进来。

    待进了屋,傅长熹方才开口:“听说今日慈济寺里出了事,本王亦是十分担忧,派人查了查,倒是正好在宫里寻了个知道来龙去脉的人,带来给你们瞧瞧,也好问个清楚。”

    话声未落,傅长熹身后的侍卫便将那太监推了出来。

    太监原就是双手被绑于后,这么一推也就只得端正跪着,好在他也是个伶俐的,深知单凭自己做的那些事,摄政王定不会饶了他,倒不如临死前表现好些,哪怕是叫摄政王出个气,至少也能得个痛快。

    这么一想,太监便再不敢耽搁,甚至都不顾及太后清誉,这就开口说道:“奴才乃是慈恩宫里跑腿的。因着得了太后吩咐,便在重阳节前带着宫中秘药,说动了甄大姑娘,让她设法在甄二姑娘的饮食中下.药.........”

    “你,你竟然凭口污蔑!”甄倚云扬起脖子,极力辩驳,“我与二妹妹同父同母,血脉相连。眼见着二妹妹与摄政王定下亲事,连我这做姐姐的也要因此沾光得利......我又怎么会听信你一个外人言语行事?怎么敢拿药对我嫡亲的妹妹下手?!”

    甄倚云想过了:反正当时为表隐秘,她和太监说话时,边上也没有半个闲人,自然也没个人证物证。她若是咬死了不认,难道摄政王还能屈打成招?!

    太监闻言,心下也不免想:原还道这位甄大姑娘生了个聪明面皮,糊涂脑袋,没想到竟还有几分急智。

    不过,他也是深知摄政王为何会将他提到这里来,自是要把话说实了,立时便转头去看甄倚云,反问她:“是啊,你与甄二姑娘‘同父同母,血脉相连’,眼见着便能借着这王妃妹妹沾光,如何又会信我这外人言语,如何敢对亲妹妹下手?”

    不待甄倚云开口,这太监立刻便冷笑自己答了:“自然是因为你利欲熏心,自私自利,心肠歹毒,毫无姐妹之情。”

    甄倚云脸色煞白,声音骤然尖利:“你,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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