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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王妃
    来人阔步自殿外来,很快便行至殿中。

    只见他身量高大,宽肩窄腰,步履行动间已有了龙行虎步的气势,威仪自生,哪怕还未走至人前,已是令众人心下敬畏,伏地行礼,甚至不敢抬眼去看。

    他发束金冠,身着藩王礼服。衣上绣蟠龙,腰间佩玉带,面容英俊已极,神色端肃冷凝。

    譬如刀剑出鞘,刀锋上犹凝血粒和寒气,无声的横于殿上,不必言语便令诸人俯首噤声。

    甄停云眼也不眨的看着那张脸,那张熟悉到令她陌生的脸容——是元晦!

    或者是,他就是那个甄停云久闻其名却不见其人的摄政王,傅长熹。

    之前所有的困惑,所有的疑难,都在这一刻迎刃而解。

    怪不得,她在马厩救了对方的那几日,摄政王的车驾反常的在路上停了好几日;怪不得,无论是御射、书法、算学还是琴箫,他都可以信手拈来,仿佛无有不会;怪不得,他送的玉佩和玉箫上面都刻着熹字;怪不得,摄政王入京那日,他回别院时行色匆匆;怪不得,燕王府的小郡主会特意屈尊去他的西山别院;怪不得他能把《女史箴图》的真迹放在一箱子珠玉里送她,仅仅只是作为生辰礼;怪不得原本看中她的燕王妃会这么轻易的改变主意........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甄停云却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沉默片刻方才回过神来,随着众人一起跪下行礼。

    傅长熹看到她跪下的那一刻,脸上神色微变,随即便抿了抿唇,免了诸人的礼,然后转目去看那北蛮使者。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这些年傅长熹在边境的凶名,北蛮人比朝里这些人知道的更清楚。那北蛮使者在听到傅长熹声音的那一刻便绷紧了身体,乃是草原上的野兽遇到危机时下意识的反应,此时看到傅长熹抬目往来,他竟是浑身上下都跟着汗毛竖起。

    但是,想起临行前汗王的交代,大王子的恳求,这位北蛮使者还是尽量挺直了腰背,挤出笑来:“我听说,你们有一句话叫‘金口玉言’,意思是主上的话一出口便不可更改。既然尊贵的太后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答应了两国联姻之事,要将那位姑娘许配给我国的大王子。小臣也已当着众人的面谢了恩,摄政王此时再出言反对,似乎不大好吧?”

    说着,这北蛮使者仿佛是占了理,寻到了说下去的胆气。他环视一圈,忽然沉下脸,扬声喝问道:“还是说,你们自诩上国,实际上却是不讲信诺,没有规矩!就是这么欺辱我等前来求好的友邦?”

    此声落下,众人脸色也跟着一变,不少人心下也觉着既然太后已经开了口,这北蛮使者也当众谢了恩,虽然太后这决定颇有可议之处也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尔反尔,显得朝中人心不齐、口径不一,反失了上国体面。

    再者,左右不过是挑个不知名的臣女册为公主,且又不是自家的姑娘,倘若送去北蛮真能得个几年太平,两国止戈,这未必不是好事。

    只是,傅长熹闻言笑了笑,五官轮廓似是更深了,有着刀刃一般的锋利的棱角,英俊无匹。他淡淡道:“看样子,你虽是北蛮人也是读过书的,本王这里正好也有几句话可以教一教你。”

    “‘大心而无悔,国乱而自多,不料境内之资而易其邻敌者,可亡也’。”傅长熹说话间扫了一眼坐在上首的郑太后,然后又回目去看那北蛮使者,一字一句的道,“‘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上首的郑太后被他看了一眼,美艳的脸容似也僵了一瞬,面色发白——傅长熹引用的乃是《韩非子·亡徵第十五》,前半句话的“大心而无悔,国乱而自多”分明就是借此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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