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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五章 春心碎


    这还是好的,文臻看那匕首竟然刁钻地在君颜身侧折了两折,才消失在黑暗中。这要是个懂武功的,下意识闪避,不管往哪个方向闪,最后都免不了要穿个透明的洞。

    殿下对于一切看不顺眼的人群,一向随意得很。死也好,活也罢,看你自己作。

    君颜受到这样的惊吓,猛烈咳嗽起来,咳得眼冒泪花,越发娇弱楚楚。

    可惜也没人给他夜寒露重披寒衣,文臻挥舞着手中的针线匾子,怒道“你占了我位置了!”

    先受到惊吓,再被不解风情的女大王呵斥的君颜,甩着他的童花头,咳嗽着掩面而逃。

    燕绥倒是一直没出现,大抵觉得自己出现,文臻就不会做鞋,因此很老实地隐着。

    文臻简单洗漱之后,从容地坐下来,开始纳鞋垫。

    她之前看闻近檀做过,厨子手巧,看一遍也就会了,姿势正确,手法熟练,还时不时十分老手地将针在头皮上擦擦。

    一旁还有几根竹制的长针,这是准备用来做鞋面勾花的,文臻打算给燕绥做几双不一样的便鞋,比如羊毛拖鞋,比如毛线勾花拖鞋。总之都不是可以穿出去的类型。

    她在感情上,并不喜欢外露太多。

    长针就是那种毛衣针,还做了几对钩针,厉笑看见,也各自要了一副去,文臻衷心希望易人离有朝一日能穿上勾花毛衣。

    千层底布鞋穿着舒服,做起来却麻烦,文臻纳了一阵子,忽然听见身后有响动。

    她以为是燕绥,一转头却发现又是张洗马。

    张洗马名叫张戟,挺金戈铁马的一个名字,性子也挺刚,人看起来却是清竹一样,俊直却脆弱,此刻这竹子因风摇摆,看上去像在激动。

    文臻正在想他激动个啥,就听见张洗马梦幻地道“这鞋……”

    文臻下意识举了举手中的鞋底,一看就是男鞋。

    张洗马越发激动了,“这鞋是……”

    此刻他心中涛急浪涌,万声喧嚣,都是情意有所呼应的激越之声——这山间精灵,倏忽来去,却每夜和他相见,显然和他一般,对这溪边相会也有所期待。

    而她在溪边等待并纳鞋底的姿态,不知怎的和他记忆中母亲临窗缝衣的剪影重合,瞬间便扣紧了“温柔、贤淑、婉约”之类的属于仕女淑女的词儿,也是他心中最美好的词儿。

    张洗马年纪不小,还未成亲,并不是没人说媒,他的座师,李相便曾有意许孙女于他,但张洗马对京中娇生惯养意态骄矜的小姐敬谢不敬,从来想要的便是那既朴实又柔美,既天然又成熟的真正淑女。

    如今他看着那鞋垫儿,心灼灼热了起来,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

    他上前一步,想起了什么,急急地在袖子里伸手掏,又在腰间摸索,这才发现别说信物,一文钱都掏不出来。

    文臻愕然看着他,心想莫非看上了我精绝的手艺,想要出钱买?

    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疏影横斜针脚,糊涂纠缠乱线,顿时打消了这个伟大的猜想。

    忽然一个人走过来,轻巧越过了张洗马,走到她身侧,低头笑看那鞋垫,道“针脚比上次有进步。”

    文臻见是燕绥,下意识嗤地一声。

    但这样的态度越发显出随意和亲热来。

    张洗马如遭雷击。

    他痴痴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忽然出现的看不清脸的男人,对他的山间精灵说了句话,那少女抬起脸来,月光下翘起的嘴角一弯如钩。

    男人牵起少女就走,经过他时微微掀起袍角,靴子一闪而过,张洗马懵懵的,并不明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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