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失?你带兵打仗这么多年了,我把这么多人交给你,一句过失吗?况且大敌当前,我是真的能治你罪还是怎样?天黑还点火,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什么方位啊。”孟蜀吼了一句,精神紧绷一刻都不敢松懈“他们距离咱们还有多远?”
“一百五十丈。”
孟懿宁轻声来到阵地的最前沿,山下一片漆黑,只能听得见铠甲相互摩擦的声音。
闭上眼睛,缓缓地听着风声和燕戎人小心翼翼的脚步声,缓缓地抬起双手,心中默念着数字。
“将军?”
“等等。”孟懿宁耳朵好使,尤其是在寂静的夜色之下,可以轻松的分辨出来敌人的动向。她在计算着距离,一百三十丈……一百丈……九十丈……八十丈……她要等燕戎人进入了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放箭!”
孟懿宁大吼一声,瞬间万箭齐发,连着巨大滚落的石块往下推去,瞬间脚下哀号遍野。
烧焦的空气中瞬间弥漫了鲜血的问道,姑娘拿起旁边士兵的火把,冒着黑烟的火焰直冲冲扔下去,瞬间照亮一批惊恐之中的燕戎人。
“冲啊!”燕戎自知被发现,拼命的一同而上。火光照亮他们漆黑的铠甲,像是一群锃亮的甲虫顺着山势不断地涌上来。
大夏士兵们推着石头,就连锅碗瓢盆都一并往下砸去,还有老百姓做饭的菜刀,燃烧的梳头头油,突然混战一片,喊啥而起。
孟懿宁这才看清,他们脚下的人,至少有一万,一倍于他们。白日有大火作为屏障,但是如今只能是血肉之躯地方。
“各位将士,守得城北高地珺州就在,如若丢失此地,珺州就亡,大夏就亡。敌人数量一倍于我们,但是不要怕!只要两个,我要们一个人砍掉两个敌人,守住这里!”若说对面多了五千人,贼会引起巨大的恐慌,但是如果告诉他们,你只需要杀两个人,这里就能保住,那么听起来会容易许多吧。
孟懿宁站在边境并不算高的围墙上,她的发带与旌旗都是火红色。
黑暗中江山锦绣,星月相逢,珺州一片海棠红。
燕戎人喊着混乱的语言,弯刀亮出,月光下寒光一片。孟懿宁火精剑,如同冰天雪地中的一朵盛开的紧簇烈火在黑暗之中发出希望的光茫。
她身上的铠甲已经不见,轻薄的衣衫像是舞女飘摇的裙摆,风华飒踏。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没有人能活着从她手中的剑刃下离开。
昔日天地策马,沙场为友。
她冷波之中,是看透生死一切的一种淡定,“守住这里,就是守住大夏!”
双方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交织在孟懿宁体内,军旗在风中烈烈如同火龙一般。孟懿宁身形如舞,剑芒淋漓,舞动起来像是一个红色的漩涡,弧状虹霓,激浪翻飞,她从一场战斗投身入另一场战斗。
赵二泽也怒吼高举着长剑,他并不知道此时同仇敌忾的气势是来源于哪里。是孟懿宁的信任?是对于燕戎的仇恨?还是对于北阳的弥补,太多情绪积攒在赵二泽的心中,他心中只有一雪前耻四个字,他身上背负着太多错事。
关于自己姐姐被燕戎指示毒害先王的,关于他带领着士兵来助景铮登上王位的,关于刺杀顾子安的,这一切虽非他所愿,虽然他也不明事理,不知道一切之因果,但是确确实实他确实那个推波助澜的重要力量。
赵二泽自小思虑单纯,又有身为王后的赵钗自幼护着,顺风顺水,安排的妥妥当当。然而这一切,是踩着多少个尸体上位的,他自己也数不清。
小时候,想当一名战功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