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岳低着头,隐蔽在摆在假山台子上的盆景之中。
顾子安眸色深沉,看着这两个侍卫走到阴影之中,马上就要发现趴在缝隙之中的虹岳。袖中一个细小的透明刀片落在掌心。他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夹着薄凉的刀片。顺着夜晚的微风,在黑暗中轻轻一递。刀片如同飞驰而射的流行,模模糊糊在宫灯下可以看出来银光一闪,直杀向毫无知觉的守卫。
“怎么了”远处有巡视的人望向这里,似乎有人影攒动,停下脚步远远地问了一句。
虹岳瞪大眼睛像一双灯笼,心里生出一股恐惧,好像把全身都掏空一样。
眼见刀片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两名守卫的喉咙,瞬间鲜血从伤口浸了出来,融化在黑夜之中。守卫只觉得自己脖子一阵寒凉,惊恐的想喊出声,却发现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一个踉跄就要往后倒。
“怎么了”那远处的人又探着脑袋问了一句,见这边没有回音想走过来看看。
电光火石危机之间,顾子安猛地向右一跨,腰腿发劲,一个箭步飞身上去,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双脚落地没有一点声响。他双手扣住两人还未僵死的躯体的腰身,拖住不动。而后手腕猛地一手,两人竟好好如同活人一般站在那里。
“没事。”顾子安只听了一遍守卫的口音,便惟妙惟肖的学了出来。
那人“哦”了一声,听到熟悉的声音便转身离开了。
虹岳松了一口气,偷偷露出眼睛伸着脖子观察着远处的动静,小声说道“走了人走了好险啊。”
顾子安回头给了个眼神。手下的卫兵瞅了一眼剩下的冰窖守卫,侧影飞上前去,一把捂住口鼻,把人活活的闷得晕了过去。顾子安从一人腰间摸索出了冰窖大门的钥匙,一串噼里啪啦的一共三四把。他命令四个人换上这守卫的衣服站在这里观察,他自己亲自去看看父王的尸身究竟在何处。
虹岳跟在顾子安身后“现在是春季,冰窖只存冰,而且一个月也就两三天的时间会有人来。三天前我刚刚亲眼所见有人脱着包裹棉被的冰块运往此处,料想这两天是不会有人过来的。冰窖这里虽然在王宫之中,但也算是偏僻难行的地方,就连宫女都很少过来。咱们可以在这里躲一躲。”
顾子安听闻,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用钥匙打开一道道的门,下面是常常幽深的楼梯,墙壁上竟然还有潮气凝结而成的水珠。顾子安和众人身上寒凉,背上的衣服湿漉漉的粘成厚厚的一层。点燃了零星的火把,沿着狭长的楼梯一步步往下走。潮湿的气息让他们感觉到十分难受,就像是浸泡在难以呼吸的海水一般。
顾子安面不改色,手捧火烛稳步向前走着。
又是一道铁门,上面结满了冰霜。
此时,虹岳冻得有些哆嗦,他后悔刚才说过的话,有些忐忑的看向顾子安。他像是一棵孤松,傲立在那里,没有像自己一样畏惧寒冷。甚至,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虹岳看着眼前这个孤傲高冷的世子,心中火热热的有一种敬佩之情。
走了约莫几十步,前面豁然开朗起来。
居然上面还挂着一个黄铜铸造而成的匾额,写着“雪窖冰天”四个大字。
放眼望去,设计奇巧、铸造精工的鉴缶一排排的放在冰冷的地板之上。那原本是盛酒器尊缶,还有方尊缶置于其中。用火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