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衍告退了, 沈青崖却来了。
孟七七正拿着最后一个包子考虑要不要分给他,挑眉道:“你明知道他昨晚去了哪儿,却不告诉我。”
“好,我的错。”沈青崖笑着落座。
孟七七想了想,最终分给他半个包子:“折半。”
沈青崖欣然接过, 以前孟七七也曾带他吃过这家的包子, 所以还记得一些老板的信息。陈伯衍来问,他便都说了。
不过这包子, 还是跟以前一样味道平平啊。
用过早膳,张庸派去打听的人也回来了。
张庸得到消息也匆匆赶来, 只听那人禀报道:“族老说,扶摇山人好像确实有一个木棉花形状的发钗,但是那个发钗只是一件普通银器,所以族老说……说这东西极有可能随扶摇山人一同下葬了。”
“葬了?怎么会葬了呢?”张庸不能接受。
那人忙解释道:“扶摇山人没有子嗣,又常年在山中清修, 与族人关系疏远。她死后也没有留下多少东西,于是族里商量着把她的一应贴身物什全部陪葬了。”
“这……”张庸为难地看向陆云亭, 道:“陆前辈,你看这……”
陆云亭也没料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道:“既然已经随山人下葬了, 在下倒是不便强求。”
张庸更为难了,那发钗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若能因此换陆云亭一个人情,绝对是个不亏本的买卖。可他难道要去掘墓不成?即便他答应了,恐怕陆云亭也不会答应。
果然,陆云亭起身道:“在下找的,是不是那根发钗也未可知,贤侄不必为难。”
孟七七却忽然道:“陆兄难不成以为我说的是假话?三百年不败的木棉花,天下只此一朵。你大概不知道,扶摇山人的发钗虽是死物,可那朵花却像真的一样,凑近了甚至能闻到花香。金满拿它与你打赌,可不正是想给你出难题么?”
陆云亭沉吟良久,道:“那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打扰山人安眠。”
孟七七摊手,张庸忙道:“前辈,请容我再想想办法。”
陆云亭却怕他做错事,态度愈发强硬:“此事休要再提,在下还有事,待会儿便要告辞了。”
孟七七无奈摇头,陆大牛就是陆大牛,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不过孟七七不说品德多高尚,也不会怂恿人家去刨长辈的坟,怪只怪金满出的这个题,太刁钻了。
众人散了,张庸的心中却无法平静。
陆云亭的人情摆在面前唾手可得,他不能放弃,一定要在陆云亭离开之前想到办法。
另一边,孟七七回到房中,也思考起了离开的时机。
清平郡只是他故地重游的一环,他本就不打算在此久留。张家变故不断,看似隐藏着许多猫腻,但要细查,必定会被拖在这里。
最让孟七七在意的仍是血晶石,可他这两天明里暗里打听了许多,依旧没什么头绪。
那些假冒的血晶石,究竟流向了何处?
陈伯衍见孟七七蹙眉,道:“小师叔有何事烦忧?”
孟七七盘腿坐着,支着下巴抬眼反问:“我有何事无需烦忧么?”
陈伯衍便道:“既然烦忧太多,不如把这些都放一放。小师叔不是说要带我去神京看花?”
“你倒是心大,血晶石一事牵扯到的可是你的安危,你不想尽快查清楚背叛你的是谁了?”孟七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