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能有此能耐?无非是孟七七刚刚得罪过的王家或北斗门, 这两家暗地里又已达成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约定, 已是一个鼻孔出气,姑且可算作一家。
王家毕竟是个底蕴深厚的世家,想要在它的地盘上讨得好处, 难。
孟七七虽是坐着,可扔未摘下幂篱。他自顾自地斟着酒, 目光停留在淡青色的酒液上, 道:“几位可都打败我大师侄了?”
闻言, 几人稍稍愣怔。随即另一人说道:“不曾, 只是陈兄有事先走, 言说打过他几位师弟师妹便可。”
“哒。”孟七七的酒杯顿时不轻不重地叩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他语气微沉,道:“大师侄, 可有此事?”
“回小师叔, 确有此事。”
孟七七回眸,“师叔将此事交予你,你却推脱到几位师弟师妹身上, 剑阁何时教会你如此行事了?”
陈伯衍立于孟七七身后,两人靠得不是一般的近。他轻而易举,便能瞧见白纱后孟七七那双分外明亮的含着戏谑的眸子。这小师叔,好似又与他在玩什么游戏,于是他话里的那些威严与训斥,皆变得跳脱起来。
陈伯衍低头将眸中异彩隐去,恭敬答道:“是师侄的错。”
对面数人、包括围观者众,皆面面相觑。
一人连忙解释这并不是陈伯衍的错,是所有人都同意的结果,可孟七七冷眼一扫便截断他的话,“诸位,这是我剑阁内务,请勿插手。”
好吧,人家教训自己的师侄,外人确实不少多嘴,此事确实也并未事先知会孟七七。可陈伯衍接下来的一席话,却叫他们直接傻眼。
“小师叔莫怪,师侄愿将功补过。”说话间,陈伯衍从孟七七身后走出,朝众人拱手道:“诸位,之前是我擅作主张,实属不该。在下愿代小师叔请教各位高招。”
“等等!”一位黑衣修士脑袋都被绕晕了,他们最初的目标就是孟七七,可先是被丢给陈伯衍,后来又被陈伯衍丢给他的师弟师妹,这好不容易过了关,最后又被孟七七三言两语推到陈伯衍这儿,这怎么能行!
尤其是他,陈伯衍最初打败的那几个人里就有他一个,他败了。后来又与徒有穷比过,险胜。这要是又倒回去跟陈伯衍打过,万一又被丢给其他师兄弟呢?
那他岂不是要与孤山剑阁的弟子一个个打过才能打到孟七七那儿?
不不不,这不行!
黑衣修士急道:“孟秀,说好了打过一场便可与你切磋,你不可耍赖!”
其余人纷纷附和,二楼上也传来一道戏谑声音,“是啊孟秀,你怎么好意思如此戏耍人家呢,不就是打一场,难道你怕了?”
孟七七抬头,就见一个修士趴在栏杆上没个正形。光头,却不是浮图寺的和尚,想来应该是某个散修。
“阁下是?”孟七七问。
“在下殷无华。”光头挑眉。
南岛十二客,孟七七在心中默念。南洲诸岛散修众多,其中有十二人修为出众,又因缘际会地义结金兰,是以被仙门中人冠以南岛十二客的美称。只是这十二人大多时候都各自为政,算不上一个门派。
只是孟七七明明记得这十二人中没有一个是光头。
“请恕孟某眼拙,一时未认出来。”孟七七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殷无华头上掠过,殷无华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