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回来的时候不都告诉自己了,在穷奇那发生的那些事,他所经受的那些磨难,甚至他的伤,不都一五一十讲清楚了么。
噬心蛊的毒,应该被祝钰的药给压制下去了,那么难道是他身体里的那个家伙么,是他要替代小九么,可是他那个样子又不像那家伙,他明明还是小九,却不像小九,就好像是第三个人。
“麖呦,你告诉我,小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刚刚在那洞里,你到底看见什么了,你不让我进去。”芸卿抬头望向一直默不作声走在她前面的麖呦。
麖呦的身子一滞,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停下来。
他转过头,盯着芸卿,目光灼灼,“是不是那家伙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认定他。”
小九会变成什么样子?小九变成什么样子不都是小九。
“是。小九他总归是小九。但是麖呦,”芸卿肯定道,但又突然叹气,“就算我再怎么认定他,我也知道,我和他,中间隔了万丈深渊,我的那点奢望只会坠落,我心里很清楚。但是明明知道,可就是没办法啊,麖呦,你明白那种感觉吗?”
芸卿说到最后,声音也哽咽了,脑袋就那么搭在麖呦的肩膀上,鼻子一抽一抽的。
麖呦没有动,他的手握紧又张开,想动还是没有动。以前的时候,芸卿只是拿他当自己的灵兽白鹿,高兴时亲昵时,也会抱他。麖呦也习惯在他怀里撒娇,可是此刻他却不能反身将她抱在怀里,只能像这样,把身体离她近些再近些,恨不得自己的肩膀再宽厚些,好让他依靠。
也不知抽泣多久,芸卿终于抬起了头,看着麖呦的肩膀湿了一片,脸颊上的泪痕仍在。
前面的人就是这时转身的,目光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下,便撇过脸,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锦帕塞到她的手里。
芸卿拭了泪,有些窘迫道:“对不起。我这个样子,不该让你瞧见的。”
不敢看麖呦,只是盯着手里的锦帕,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依稀间看到锦帕上锈了一个瑾字,原来是小陆的帕子,想来是不知什么时候她递给他用的。
“芸卿,姜九那个家伙,不会有事的,你相信他,便不会有事的。”麖呦突然低声道。
“他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噬心蛊?还是他体内的那个家伙?”芸卿追问道,只让她放心,却什么都不告诉她,岂不更让她担心。
麖呦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不知道,我进洞里什么也没瞧见,只是见他坐在那里运功疗伤,不过,不过他的衣衫都破了,所以才不愿意让你看见。但是他的伤,应该会好的。”
“是么?”芸卿反问,麖呦的解释倒也合理,可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走吧,我给祝钰托了信,他这次总该来的。我们去看看。”麖呦已然转过身,又道。
“我走的时候,穷奇那家伙是不是来了?我,我看到那个碎的酒囊了。”麖呦回了下头,看芸卿似乎还在回想姜九的事,便又飞快地问道。
两件事,终于将芸卿的思绪拉了回来。
“穷奇没来,来的是他的那些灵乌,那时候,我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小陆怎么推我都没推醒,我的灵力弱,设下的金丝网根本拦不住它们,差一点就,不过幸好小九那时候醒了,要不然说不定你现在都见不到我们了。”芸卿解释道。
“睡着了?”麖呦的身体一停,却没转身,仍是向前边走边问:“灵乌的动静应该不小吧,你却没有醒?”
“唔,或许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