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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赋税(下)
什么似的,惊道:“诶呀!我给落在覆舟山了!”

    “拎在手里头的东西你都能落下?”谢徵并未收回手,反倒戳了戳他的脑袋,轻斥道:“什么记性!”

    谢徵说完,手已放下,却见桓陵左臂袖口处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血迹,顿时就变了脸色,拉起他的衣袖细看了看,忙问:“怎么有血,你受伤了?”

    “方才在覆舟山同别人打架,想是他们的血沾我身上了,”桓陵说着,又提起了正事,言道:“正好你过来了,我有事要同你说。”

    谢徵看他一脸正色,心知必然是要紧之事,诧异的问:“什么事啊?”

    桓陵扭头向耳房方向看了一眼,又不放心的将谢徵拉到隔壁客堂去,这才说道:“我方才在覆舟山碰到一帮人,自称是奉陆惠林之命出来征税的,可看他们又不像是户部的人,一问才知,原来竟是陆家的部曲!”

    听桓陵说至此处,谢徵已然愣住了,惊诧道:“陆惠林…居然派自己的府兵替他征税?那还要户部养着那么多征税官做什么,他也不怕叫司隶府和御史台的人知道!”

    “这还不算什,他派自己的府兵替他征税,就是为了多收一份税,你可知他如何贪税?按照度田制,每亩地征三斗为税,他竟要收六斗!为此还纵容手下打死人!”

    “六斗?”谢徵一番斟酌,道:“旁人贪税,只敢从已征赋税下手,中饱私囊,可不敢向百姓多要,可这个陆惠林,才做了几天度支尚书,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贪税,果真是个不怕死的!”

    桓陵亦思忖了一番,言道:“他背后有临川王这座靠山,自然敢明目张胆的贪税。”

    “临川王素来爱财,此前程率那件事,背后获利之人不就是他?如今陆惠林贪税,恐怕也是他的意思,”谢徵说罢,忽又问:“这件事情,可还有旁人知道?”

    “淮南公主,不过……她好像没半点要将此事闹大的意思,只吩咐那帮人回去告诉陆惠林,叫他三天之内自己去陛下跟前领罪,想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桓陵亦是走到客堂外相迎,待三人走上回廊这下,站在桓陵跟前时,桓陵面色凝重,说道:“没救得回来,实在对不住……人在西耳房,去看看吧……”他说着,伸手指了指东边方向,妇人一听,顿时泪如雨下,赶忙拉着儿子顺着桓陵所指的方向寻去了西耳房,而后就听西耳房传来阵阵痛彻心扉的哭喊声。

    渔翁老伯见她这般,又放声大哭起来,唤道:“春娘啊……你怎么这么傻呀!春娘……”

    “怕什么,他是御史台的侍御史,这件事情,本就该是他管的,而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将案子交给他而已,他若是办成了,还是大功一件呢,这有什么不好的?”谢徵瞥了他一眼,接着又说道:“何况他又是武陵王的人,你还怕有人敢欺负他不成?”

    谢徵一声冷笑,言道:“谁不知道吴郡陆氏背后是临川王?她就算想管,也不敢同自己的哥哥为敌啊。”

    好歹也曾是萧家一众兄弟姊妹的表姐,那些表弟表妹都是什么样的性子,她或多或少还是了解的。

    谢徵垂眸,又见桓陵袖口处的血迹,于是问:“县侯袖口上的血迹,就是同那帮人打斗时弄上的?”

    桓陵以另一只手拎起那只袖子,看见上面的血迹,一时有些窝心,他点头应了一声,谢徵随即又问:“他们可知道县侯的身份?”

    “我没说,他们也不认得我,淮南公主那边,我也叮嘱了,陆惠林想必不会察觉你我已知道此事,”桓陵不愧想得周到,事先叮嘱萧绘锦替他保守秘密,而今谢徵正想问他,萧绘锦那边可有叮嘱,他就已经说出来了。

    彼时桓陵也走了过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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