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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二十)
    第二日,看见铜镜里的自己额头破了伤了,她去找药膏给自己抹上,昨夜本以为只是小伤,可没想到是这么一条大口子。

    窗外夏光煦煦正温和,屋内却有些阴冷,她对着铜镜抹好药膏,梳好发篦,换了件粗布麻衣,提着竹篮拿着小锄头往山野林中走去。

    自从住进这里,她每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花在上山采摘野菜,摘野果,挖草药,然后回来洗野菜,野果,晒野菜,晒草药。

    她自己根本没有银子了,日子总要过下去,从前爹娘还在时,她跟着喜欢每年上山住一段时间的爹娘在山林中认识了几味草药。

    草药可以卖些银两,换些生活物资,节约一点日子也是还能过下去的。

    其实高悸悄悄放在她梳妆台上的银票不少,灶房里送来的米面很多,这些东西,足够她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可坐吃山空本就是不明智,趁着还年轻,能攒点银两是一点。

    初夏本该是炎热的,头顶的太阳红彤彤像个大火球,可躲进树荫下却并不炎热。

    一路上,树木绿荫遮挡,她眼尖,采摘了不少野菜,竹篮里装了许多,看着能吃上今日一天了。

    山林不是很安全,她一个孤女住在山林之中本就不便,如今进林中采摘野菜更是危险,可她也没法子,县里那方院子已经被烧了啊。

    虽说陈锋派人重新修缮妥帖,可那也不是她的院子了。

    里面,再没有了和父母居住过的痕迹,也没有了她和他生活过的痕迹。

    严秋落望着前方果树,叹了口气,那方院子,就算陈锋派人恢复的再像,可究竟不是她从前居住的院子了。

    就和她跟陈锋一样,就算重活一世了,他们也不是前世的他们了。

    所有的事情,冥冥之中,已经改变,哪怕只是很小的细节,可能因为一个错误,就全部改变了。

    从前的每分每秒,和现在,不一样了。

    果树上的果子很漂亮,红红彤彤,好似熟透了,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把篮子放下。

    晨露中微湿的粗糙树干,摸上一摸还有点滑腻,想着这可是自己口粮,她使劲抱着树干,摇晃,想把果树摇晃,把果子摇下来。

    果子没掉几个下来,严秋落咬咬牙,干脆提起裙子两脚一蹬往树上爬。

    小时候每年跟着爹娘来山里住上一段时间,谁还没爬过树,一个野果树还难不倒严秋落。

    严秋落累的直喘气,总算是搞定了这棵树,在树上摘了不少野果,先全部丢在地上草丛里,准备一会下去了再捡。

    摘的差不多了,她慢慢往树下滑。

    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还好未受伤的手上抓紧,躲过一劫。

    远处某棵树木后,一个男人正盯着她,见她如此,吓得差点自己飞过去把人救下,好在见她没事,才稍稍放了心。

    挂在树上的严秋落,稍稍喘口气,这才慢慢往下滑,安全落了地。

    落地后,赶紧捡小果子,捡完了,麻利的往居住的竹园赶。

    深山之中可不安全,除去下雨,她每日上午出来一会,还不到正午时,就会赶紧回家。

    她走后,树后面的男子露出脸来,那男子脚边有一只刚刚被射死的野兔,男子一身猎户打扮,模样确实不错,他拿起野兔,往深山之中走去。

    严秋落回竹园的路上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山下村民十分依赖这条小河,洗衣洗菜基本都是在河边,严秋落也不例外。

    除去喝的水是她在竹园后面一处山泉眼处打回来的,其他生活用水全部都是依靠这条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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