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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八)
    他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说。

    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回了自己房间,把自己东西收拾好,把买来的东西放在堂屋的桌上,又把身上还剩下的银子往桌子上一放,看了她一眼,走了。

    严秋落坐在灶房前哭累了,靠在门框上睡了过去,醒来时,想到之前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情有些羞愧。

    可他人已经走了。

    是她亲眼看见他走的,连他之前的换下来的衣服都已经不见了,他人是真的走了。

    本就红肿的眼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11月中旬的寒风刺的实在疼,她又落下泪来,整个人混混僵僵跑回了房。

    她真是傻,这不是前世。

    他什么都不记得,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还不喜欢自己。

    所有的事情,还没有开始就被她已经搞砸了。

    她真是蠢,前世的陈锋是前世的陈锋,今生的他是今生的他,她为什么不能分清楚呢?

    可是,有时候好不公平,为什么让她记住那么多的遗憾和那么多的过去,而他却什么都不记得呢?

    因为不记得,所有更轻松,更自由。

    而她因为记得,所有更神经质,更难过。

    秋风扫落叶,严寒飞雪花,不过眨眨眼的功夫,外间突然下起了大雪,初冬时节,雪花像是花瓣似地飘落下来。

    天空浓黑的云像一团团破絮,倒悬在小院的上空,冷风呼啦啦扫动着满院的枯叶,像极了前世那天她目送他走,等到他返程求娶自己的那一天。

    卢江县的每年冬天,特别寒冷,大地一片慌乱,远远近近都是白雪,有些惹眼,冬天一到,雪花一飘,江水就变得寒冷刺骨。

    江水上面危险起来,船只来的少,卢江县周围的茶楼酒馆生意萧瑟起来。

    大雪下着,夜里接连下了几场雨。

    时日一分一秒过去,一个月后。

    前日夜里雨下的很大,打在梅园的梅树上淋淋的响,德州守备府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连请了一波又一波的大夫了。

    府里两个眉清目秀的丫鬟,她们正急急忙忙的把煎好的药送进少爷的房里,守备府上,只有一个少爷,就是陈峰。

    他三代单传,一根独苗苗,虽说父亲从小把他丢在军中,可那也是为了锻炼他,心里对自己这根独苗很是宠爱。

    此时守备大人正在自家儿子房里劝慰着自己夫人,劝她放宽心,儿子会没事的。

    陈夫人四十岁不到,风韵犹存,此时一双眼圈微微红着,手里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见自己夫君这般,她拍了拍守备大人的手,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便看见两个小丫鬟把药送进来。

    陈夫人连忙起身亲自接过药碗,小心翼翼的喂给半倚在床头的陈峰喝,等陈锋喝完后,她亲手伺候陈锋躺下。

    这时守备大人才扶着自己夫人往外走,今日虽是寒冷,雪还未化,可外头出了太阳,看着太阳,心情好了很多。

    守备大人接过丫头拿来的披风给自家夫人披上、系好。

    这才和她一起往正院走去。

    陈府是个二进二出的院子,府上人口简单,正院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清绵院。

    里面住着陈夫人和陈老爷,另一处上好的偏院松龄院住着陈家老夫人。

    至于陈锋住的院子,取名风来宛,府上其余的小院子要么空置,要么住在家中小厮婢子。

    到了正院正房里,守备大人退下众奴才和婢女。

    陈夫人才倚靠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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