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齿白,再加上整日一副笑脸,看上去很能拉升人的好感。
“季娘……季姑娘坐着就好,不必起身,你是王爷的义姐,滕秀只是一介奴才,您若是跟奴才多礼,便是折煞奴才了。”
神情和语气,无一不流露出对季妧的恭敬,仿佛之前以接自己为条件哄骗大宝做这做那结果被大宝发现他根本没往关北派人的事从来不曾存在过。
他装失忆,季妧也不会自找不痛快。
诚如宋璟所说,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枪口要一致对外。冯恩要杀她的事她都可以暂且放到一边,也不介意再多此一桩。
季妧伸手指了指“滕总管请坐。”
滕秀却不肯坐。
奴才站着就好,就几句话,说完就走。”
“滕总管请说。”
滕秀回身看了眼,丫鬟们便陆续出去了。
季妧面上还算淡定,神经却绷了起来。
滕秀笑了笑“季姑娘不必紧张,滕秀这次来,是谢季姑娘救命之恩。”
季妧没听明白的样子,神情疑惑。
“我刚进王府没几天,在此之前并不认识滕总管,谈何救命之恩。”
滕秀叹了口气。
“季姑娘应该清楚,从奴才被派进闵王府开始,奴才的身家性命就系于王爷一身,奴才日防夜防,片刻不敢松懈,那日只是进宫回个话的功夫,王爷就……竭尽全力救治,结果却不如人意,不瞒季姑娘说,你进府那日,奴才都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了……”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确实在竭力救治大宝,而且大宝进京后,安危也一时是他在守护。
想到这些,季妧的表情缓和了些。
“滕总管现在尽可无忧了,日后更要尽心才是。”
“奴才必当尽心。”滕秀顿了顿,“另外,奴才有句话要提醒季姑娘。”
“滕总管请说。”
“前阵子奴才确曾起意接季姑娘回来,只是冯公公那边……”他笑了笑,“现如今姑娘已经住进王府,冯公公那边也是同意了的,他还说,有姑娘照看王爷的衣食起居,他比任何人都放心。”
衣食起居四个字加了重音,显然是提醒她不要插手衣食起居之外的事。
季妧没有承诺什么,只道“我只在乎大宝,只要大宝安全,其他我一概不管。”
滕秀冲她长揖了一礼“天色不早了,奴才就不打扰季姑娘休息了。”
季妧目送滕秀出屋,这才注意到他步幅有点不太自然。
听宋璟说,之前守在大宝身边的一直是他,简直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这两日却不常在王府,想来是进宫受罚了……
季妧摇了摇头,她自己都上了别人的砧板了,哪还有闲心去管闲事。
她现在只想让大宝快点恢复健康,还有就是关山……
接下来几日,军报频传,情况越来越不容乐观。最新的一份军情奏报中,竟然连失了两座城池,主将郑华亨还被敌军给生擒了!
若非副将鲁达年关键时刻更改了作战计划,勉强稳住了军心阵脚,情况只怕还要更遭。
随军报一道呈上的还有一份折子。
鲁达年强于冲锋陷阵,却不是统帅三军的材料,他在奏折中说,自己只能勉力抵挡一阵,还请皇上速速派遣新的主帅过去支撑大局。
新的主帅?
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