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就那么巧被人救起了?救的偏还是汉昌侯,这由不得季妧不阴谋论。
老道士摇头晃脑“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天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她,季妧想着是不是去事发地点查看一下比较好。
老道士劝她赶紧打消这念头。
“那地方远得很,贫道替你打听过,出事的一带至今都水匪横行,再说多早远了,又是在水上出的事,你找谁打听?别白搭进去一条小命。”
虽然老道士不甚靠谱,但这几句分析还是在理的。
季妧也知道可行性不大,只是心里梗着块东西不上不下。
若没有隐情还好,顶多说卫氏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若有隐情,那卫氏岂不冤枉?毕竟是一生的代价。
老道士趁她发呆,出去转悠了一圈,回来老大不高兴。
“你在那侯府里成日间大鱼大肉,倒也带点出来便宜下贫道,咋好意思空着手来的。”
季妧懒得理他,他自己不也……哦,不算空手。有鸡腿,有炒豆,只不过都进了他自己肚子而已。
“谁告诉你我成日间大鱼大肉的?”
“怎么?难道他们敢不给你饭吃?”老道士瞬间来了精神,“不应该啊,要欺负也是你欺负别人。那就是受冷落了!”
“差不多吧。”
季妧不乐意见侯府的人,侯府里有一部分人也有意无意忽略她的存在。
这些人必然是得了授意的,不是福熙堂,就是长虹院那位。
说起来,从她进京到现在,韦氏连露面都不曾。
不过也不难理解。
聘则为妻奔为妾,四舍五入季妧就是妾生的,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在世人眼里就是如此。
韦氏纵然不喜她,也实在犯不着跟她计较。
不过想想家中的火、路上的毒……韦氏真如表现得那般不在乎?
“他们当年为何私奔?”季妧问。
“左右就是父母不同意呗!”
“废话,同意还用得着私奔?我是问你这里面没有没有牵扯进别人?比如汉昌侯当时有没有议亲的对象。”
老道士眼神飘闪,明显心虚了。
季妧抱臂哂笑“是谁把胸脯拍的砰砰响,还说什么秋毫毕知万无一失。招牌砸了吧,砸的稀巴碎。”
老道士不服气道“那些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的,贫道哪里知道?这不就是你常说的那什么知识盲区,不信你问点别的。”
“那卫老大人当年辞官,跟这事有没有关联。”
“关联嘛,肯定是有的,不过也不全是。好像还被人弹劾了,说他教不好女儿之类的……”
季妧听罢,既觉好笑又觉愤怒。
“教不好女儿?先不说事情还不一定,就算卫氏私奔是真,这跟卫老大人有什么干系?又不是他自己德行有亏,撑死了只能算家事。”
“哎呀,官场就那么回事,别管用啥手段,消灭一个是一个。”
也对。
官场倾轧,互相攻讦是常态。
卫老大人身处高位,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着,都巴不得抓住点错处将他拉下马,理由够不够充分已经不重要了。
卫氏要是知道因为自己而害的父亲深受牵连,还不知该多有难受。
想到那张酷似自己姥爷的脸,季妧也难受。
卫老大人痛失爱女,还要面临指指点点与同僚攻讦,当年的困境对他的打击必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