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骏、平!”
季秀娥咬牙切齿看向黄骏平,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亏她还以为黄骏平是来给骏才讨公道的,万没想到,他竟然是来给季那小贱人作证的!
在她的怒目瞪视下,黄骏平不但没像往常那般垂头服软,反而愈发挺直了脊梁。
“犯妇肃静!”
潘嘉道拍完惊堂木,示意黄骏平继续往下。
“康氏走后,季秀娥突然提着刀要去杀季……她说季不能留了,季必须得死……”
“天爷!她还是不是人啊!这是要杀人灭口吧!”
群众旁观到这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指着季秀娥骂个不休,直到皂隶开始往外逐人,这才安静下来。
堂上,黄骏平的声音还在继续。
“黄骏才和季秀娥发生了争执,黄骏才夺过刀,说他去杀季……我试着阻拦,他不听我的……之后便去了镇上,临走前还让我继续给季秀娥喝药,还……”
说到这,黄骏平顿了一下,无声的吞咽了下口水。
“他还说,若是没法得手,他活着也没意思了,就、就以死谢罪,去底下,陪他大哥……”
“你撒谎!骏才不是自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季秀娥猛地扑向黄骏平,在众人未及反应之前,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我白养了你这些年!你该跟那两个老东西一起死的!我现在就掐死你!”
堂下一时大乱,潘嘉道拍惊堂木都没用了。
衙役一拥而上将二人分开,季秀娥被水火棍按趴在堂上,身子动弹不得,嘴巴犹骂个不停。
潘嘉道忍无可忍,以咆哮公堂的罪名,命人将她拖下打了十大板,再拖回来时,果然无力再叫。
“经过现场勘查和仵作验尸,发现死者口鼻有灰,证明并不是先杀而后烧,而是直接焚烧致死,黄家门口便是第一现场。结合桐油是黄骏才亲自购买,其本人亦有轻生迹象,证实黄骏才确乃……”
“不、不可能!我儿子怎么可能轻生?不可能!是他,没错就是他!就算季杀不了人,她男人准没跑……”
潘嘉道视线扫向关山,微顿了顿。
“你应该清楚,半年多以前此人还是个手脚俱残不良于行的瘫子,这一点,大丰村的村民和一德堂的辛大夫皆可作证。
如今他虽然手脚已好,可站可行,却连寻常男子一半的力气都不到,如此身体状况,如何杀人,更何谈将人从大丰村带至黄坂村。”
“他家有马车!他可以驾车!”
“马车已经勘验过,其上毫无痕迹,通往你家的几条路上也完全没有车辙与马蹄印,现场亦没有打斗痕迹,只有焚烧后因剧痛难忍挣扎扑滚时留下的那些黑灰印记。”
活活焚烧致死、剧痛难忍……
季秀娥啊的一声大叫出声,向季直扑而去,不过这回衙役早有准备,将她牢牢按在地面上。
潘嘉道当堂宣判:“犯妇季秀娥戕害血亲,罪证确凿,十恶不赦,今判予斩刑,即日收监,待上报京城,秋后问斩!季、关山夫妇二人,经查实与黄骏才被杀案无关,退堂!”
听到自己被判斩刑,而季却什么事都没有,季秀娥瞬间便后悔了季没死,她怎么能死?
“大人!大人!民妇冤枉,那份罪己书是假的,是她找人诓我!大人……”
潘嘉道摇头:“有你侄儿作证,罪己书没有一字是假,来源又有何重要?死到临头犹不知悔改,便是蛇蝎心肠也不似你恁般毒狠。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