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
谢寡妇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季妧点头:“除非手眼通天,否则在科场上营私舞弊,和送人头没什么区别。”
谢寡妇抚了抚心口,觉得做学政女婿原来也不是那么风光,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但想想宋璟,还是觉得惋惜的慌。
“你说当初,如果你俩再努把力……”
季妧知道她要说什么,摇头道:“没有如果。”
她并不是没动摇过,因为宋璟,她甚至想过再找孟氏谈谈。可结果呢?
孟氏猜到宋璟来找她,当晚就吊了房梁,她决绝至此,不惜以死相逼,也不肯给季妧丝毫的机会。
即便季妧有那个信心,和宋璟闯过重重难关结成连理,若他日孟氏再因为什么事,拿死来要挟宋璟,让宋璟休她呢?
答案在《孔雀东南飞》里写的明明白白,男人们被礼教和孝道束缚,父母让他们休,他们就只能休。
宋璟若是不肯,孟氏就敢真死给他看。
夫妻之前若横了一条人命,从至亲变至疏,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到那时,岂不更惨?
所以季妧甚至是感激孟氏的,拜她所赐,自己才能彻底清醒。
谢寡妇见她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放了一半的心,再不提宋璟。
她不提,但村里的热闹掩都掩不住。
第二日一大早,村口就响彻鞭炮声和唢呐声。
关北的规矩,外甥娶亲,当舅舅的是要送一班戏。
这唢呐班子跟着以孟里正为首的孟氏族人,浩浩荡荡往宋家村去了。
大丰村老老少少都跑出去瞧热闹,调皮点的孩子撵在骡车后面,直追出去二里地才回。
都看不见影了,村口的人还没散,七嘴八舌全在议论,也不知千金下嫁是何等壮观场面。
不少人感叹,若是宋璟还在大丰村就好了,大家伙也能开开眼。
就有人打趣道,若宋璟还在大丰村,到时学政千金撞上季妧,岂不尴尬?
这话惹来一阵哈哈大笑声。
大丫二丫小孩子心性,想要“听响”,季明方拗不过,就带她俩过来。没想到响没赶上,听到了这番话。
他心里愤怒,想上前理论,但被理智扯住了脚。
村里人眼下不过是玩笑,说说也就过去了。若他真出了头,才是真的给季妧招黑。
他冷着脸,拉着大丫二丫转身就走。
一同来的杨氏还没反应过来,追上前问:“咋这就走了?”
季明方没说话,二丫还不太懂这些,大丫一脸不高兴道:“那些人说小姨坏话。”
杨氏斥她:“小孩子懂啥!你们小姨也是个傻子,当初点了头,如今她就是秀才娘子了,别人能敢说……”
“娘!”季明方本来就忍着气,也不想和她说大道理,“你带大丫二丫回去吧,我直接去季妧那,上工时间也到了。”
杨氏一拍手掌:“对对对,你快去,快去,正事可不能耽搁。”
等季明方走远,杨氏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
“唉,考上秀才的娶了官家千金,老四没考上秀才也能娶地主家闺女,明方可咋办,老大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