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的话还在络绎不绝：“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司厉君，你不准死，不可以死。你只要不死，我再也不想着拒绝你了，不会离开你，不会剪头发忘记你。你……你…你回话啊…”

    感觉不到司厉君有说话的意思，而他的手又渐渐松了开，连呼吸都比刚刚更弱了。

    苏墨发誓，她真的怕极了，一道寒意猛然蹿进了肺腑，她感受到了浑身血液都快紧张到了停止…

    “你说…天天给我抱？”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他的回应，苏墨血液中的热度开始回升，她终于敢抬头看向他，看到他精致的眉眼，微微觑着，望着她。

    “是。”苏墨忙从他身前爬了起来。

    “天天给我亲？”

    “是。”

    “你不想我死？”

    原本还以为少年会一直重复她说的每一句话，结果说到这里，他居然总结性提问了。

    苏墨一愣，转瞬，立即肯定地点了个头，望着他：“所以，你不要死。我说的话，你一向都听，对不对？”

    “对。”司厉君笑着蹙起了眉，显然在用力地维持着自己的生命体征。

    他狠狠吸了一口气：“我不想对你失言，不过…墨墨，如果不把钢筋取出来，我可能真做不到听你的话了。”

    “只要取出钢筋，你就能活对吗？”

    “对。”

    苏墨仿佛看到了希望，虽然很难，但是只要司厉君不停下这口气，就可以。

    她看向了司厉君的身后，那段钢筋的另一头压得不是很深，只需要她在他身后刨一会就能拿出来，关键在于，将钢筋从他身体里抽出，那需要快准狠，最后从他后背抽，他自己显然做不到。

    而能做到的就只有苏墨…

    犹豫了一瞬，苏墨闭了闭眼：“好，我来抽钢筋，你扶住石头，可能会很痛，你千万不要松手。”

    “不会松手。”

    这一点是肯定的。

    纵使不是因为苏墨这些话让他活下去，就单凭此时苏墨在他身后，他就不能倒下，死都不能松手。

    爬到司厉君的身后，苏墨用不了多久就将钢筋的另一端刨了出来，让司厉君微微得已侧身，将钢筋暴露在空荡的地方。

    她的手伸向了司厉君的背部，而从背后看，鲜血更加触目惊心，可称得上是血肉模糊。

    看到钢筋附近的皮肤浸在鲜血中，苏墨不经意地捂住了嘴。

    她见过战场的血肉横飞，见过无数的血腥场面，她甚至亲自动手杀过很多人，可是这一刻，她看着他身后的模样，心底的感受却是难言而喻。

    她发现她居然在颤抖，手指拂在他的背上指不住的颤抖。

    “墨墨…没事的。”

    司厉君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依稀可辨，他的鬓角挤满了汗珠。

    还没开始抽，他已经很疼了，而苏墨知道抽出来的一瞬间，那是最痛的。

    “嗯。”苏墨点了个头，忍住快要哽咽出来的声音，凝神强调道，“我要动手了，你撑住。”

    说完，苏墨静默地倒数了三声，用不着开口，他也在跟着默数，就像他们之前做过的数数一样。

    “唰！”三声之后，苏墨用力一扯，血色喷溅了她一脸，她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