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狗一向跳脱，瞧他那衰样，咯咯笑道：“所以说，平时留点口德不行吗？嘴这么贱，作死呢？”
刘平忍不住为自己辩驳道：“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态度。早跟她说了我不买，买不起，她还一天到晚地打。换谁谁受得了？”
菠萝：“没办法，他们那工作就是这样。还好发现的早，不然等她勒死你，下一个还不知道是谁。”
刘平：“…………”
这话说的，像话吗！
陆眠吸了一口豆浆，随口说：“这就不好说了。我看过老刘脖子上的伤，鬼气乌漆墨黑的，这位手上至少沾过一条人命。”
说着，他看向高家兄弟，“最近有没有窒息致死，身上找不到伤口的案例？”
几人都是一惊。
高卫民急声道：“不一定是咱们这一片的，我这就去问问情况。”
他二话不说拿着手机大步朝外走，找人打听去了。
黑仔则担心道：“那岂不是说那只鬼很厉害？三哥，这……要是对付不了，伤着你怎么办？”
肥狗和菠萝一听，立刻提起一颗心，说什么也不同意陆眠去冒险。
陆眠没和他们争辩，只是咬了一口煎饼，笑笑说：“老头死了，我们这一脉，就剩我一个。现在苦主找上门，我要是什么都不做，他能从骨灰盒里跳出来掐死我，信不信？”
他说的轻松，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沉重。
下午，小黑看店，肥狗去送货，菠萝去找他那些朋友打听小道消息，陆眠则带着高卫民去踩点。
至于高卫安，他留在车上陪着死活不肯下车的刘平。
天空之城是个大楼盘，宣传很舍得花钱。不提广场天幕上的广告，大街上的传单就多如牛毛。
没走几步路，陆眠手上就被塞了五六张传单。
到了天空之城售楼部楼下，陆眠打发高卫民装客户上楼去摸底，自己则在下头观测整个大楼的布局。
楼层很高，需要仰头才能看到顶。
陆眠吹了一声口哨，一边倒退寻找更好的视角，一边感慨：“大写的财大气粗啊——唔！”
一个没留神撞到了人。
陆眠忙回头，口中道歉连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男人很高大，以他的身高都只到他的下巴，陆眠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瞳孔剧烈地收缩，陆眠僵在原地。
于……
于……晟……
“没关系。”
男人朝他点点头，就要离开。
“等等。”
陆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拉住了对方。
他没察觉自己用了多大的气力，见男人回头看过来，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他看他的样子，是全然的陌生，礼貌而疏离。
陆眠心里一沉，松开手，讪讪地扬了扬手里的传单，打圆场道：“先生，买房吗？”
男人探究地看了他一眼，摇头。
“不了。”
说着，给了陆眠一个“还有什么事吗？”的眼神。
“……”
陆眠把手藏到身后，微微一动，然后笑了笑说：“刚刚撞到你……对不起啊。”
“你道过歉了，不用在意。”
说着，男人抬步离开，头也不回。
陆眠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在路口上了车，拐进下一个街道，消失在视线之中。
【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