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查了很久，发现这个异族所在的凤凰族出了一件大事。是什么事暂且不论，但和百姓‘死亡’之事却是脱不了关系。”
萧风来勾起唇笑起来，“所以在发现这点后，我特地在将军府布上了天罗地网。可就在刚才，那出自天命司四十九名巫祝之手的法器，却突然失效了。”
他靠近眼前的美人，“你觉得，这会是谁做的？”
萧风来的脸色苍白，却并不虚弱，他直直地看着明雀离，那双眼里含着的利刃好像要剥去伪装，直入眼前人的内心。
明雀离的神色动了动，奇异地没有觉得被冒犯。他弯起眉眼，笑得愉悦“风来这是怀疑我了？那可真是伤心。”
他第一次唤出这个相当亲昵的称呼，桃花眼里闪着不明的光。
“难道阿离觉得自己不可疑吗？”萧风来反问道。
漠城的将军在此守卫边疆数年，这座城池早就成了他掌中之物，里面的丁点变化都被无声地传递给他。
眼前的这个人，自从踏进将军府时，都无时无刻地彰显自己的不同。奇怪的术法,诡异地言行，都让萧风来无法不去注意他。
而百姓“死亡”之事，就是他用来试探“顾晚离”的第一步棋。
“嗯……这样呀。”明雀离支着下巴应道，腿微微晃起，从血红的裙子底下露出一小截光滑的脚腕，纤细白皙。
“那我能问风来一个问题吗？”美人像是思考了半天，突然问道。
“你说。”
“风来既然一开始就心有成算，又有大梁天命司相助，为何一开始还要找我帮忙呢？”明雀离疑惑地问，笑容大了些，“该不会是——”
“在试探我吧。”
明雀离死了十年有余，他还活着的时候，眼前这个颇具威势的男人估计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自然从未听过煞神将军的名号。
但怎么说他也“活了”半个月有余，对萧风来自然也有些了解了。
大梁的英雄，拯救摇摇欲坠王朝的将军，也是一刀杀了狄族首领的煞神。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因为城中的“小事”就乱了阵脚，找他一个身份不明之人求助呢？
“是又如何？我以为这件事，阿离早就知道了。”萧风来神色淡然，他从不小瞧任何人，尤其是眼前这个诡异莫测的男人。
“是啊，这又如何？”明雀离起身伸了个懒腰，从桌子上拿了个小巧的杯子，“左不过啊，就是人家的一片真心……碎了。”
啪——
白瓷的杯子在地上碎成几瓣，发出清脆的响声。
萧风来抬眸，眼神明灭不定。
“其实风来怀疑我，真的没有必要。”明雀离叹气，好像是在抱怨什么，“就凭着将军这一副好相貌，我又怎么舍得对你不利？”
之前说过，他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了，对他们的耐心和容忍总是格外充裕。
尤其是，眼前这人好看又有趣。
“但你放走了那个异族，”萧风来眼神平静，丝毫没有被眼前人的甜言蜜语迷惑，“那是这件事最大的线索。”
他的声音像是碎着冰，寒意莫测，瞬间将屋内原本缓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连空气都像是一同凝固了。
这是要撕破脸啊！
明雀离忽然了悟，啧了一声看着眼前的人，这刨根问底的固执性子，还真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