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义庄里躺着的,明明都是尸体,哪里来的活人?
明雀离慢慢打量着手指,萧风来急匆匆地把他带过来,那指甲还没染好呢。
他随意地站在那里,半点也没有把周围人的质疑放在眼里。
暴怒的仵作“夫人——”
“按夫人说的做。”萧风来回神,淡淡地打断他的话,对一旁的犹豫不决的侍卫说道。
侍卫不再犹豫,齐声应了声是,就一起抬着棺材出去了。
“将军!”那仵作还想说什么,萧风来此举在他心里荒谬至极,刚想再劝说,却再次被人打住了。
“周云,夫人这样做必定有她的理由,莫要胡闹。”那眉须皆白的老仵作缓声道,他看向明雀离,恭敬地一俯身,“只是还请夫人,能否为老夫解惑。”
那叫做周云的仵作一愣,“师父,你……”
老仵作叹息地看他一眼,“开始的那三个人,本来就不该和后来的人放在一起。”
“仅凭查看不出死因这点,实在是太过轻易了。”
老仵作当了几十年的仵作,什么样的情况没有遇见过?徒弟把这两伙人放在一起,他本来就不赞同。不过是因为他现在早已赋闲在家,徒弟又一意孤行,才没有继续多事而已。
明雀离勾唇,“倒是有个聪明的。”
其他人他不知道,那三个男人却明明是死在他手下,和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
老仵作摇摇头,神色认真地看向明雀离,“老夫还是愚昧无知了,还请夫人明示刚才所言。”
他深深一躬身,诚恳地请求。
“你不是认为那些人都死了吗?”明雀离挑眉,“怎么现在倒偏向我的话来。”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仵作缓缓道,“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仵作,靠着活的长才有了如今,但也知道,这世间的古怪事还多着呢。”
更何况……
“老夫希望他们还活着。”老仵作转身,神色哀痛地看了眼义庄里满满当当的尸体,“夫人或许不知道,此次灾祸,是从城西传过来的。”
“而老夫,就住在城西。”
老仵作孤苦伶仃了大半辈子,但跟着这些邻居的关系却都不错,这其中的很多人,他都认识。
那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每天路过他家门口的时候,都会甜甜的叫他爷爷;那总喜欢憨厚笑着的小伙子,没少帮他打水做活;还有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太婆,家里的菜总会“无意识”做多了……
老仵作浑浊的眼睛湿润了,做仵作这么多年,他本来早就见惯了生死,再惨再可怜的人都无法动摇他冷硬的心肠。
却原来没想到,事情真正发生在身边的那一刻,他又哪里做得了无心人?
围在他身边的仵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周云更是蠕动了几下嘴唇,喃喃道“怪不得师父会主动回来参与验尸……”
老仵作性格温厚,但因为常年与尸体打交道的缘故,周围的其他人总是避得远远的。后来换了新住所,也就没和同样是仵作的徒弟说,想求一个平静的晚年。
却没有想到,原来他的师父就住在城西。
萧风来摇摇头,对这些事情不怎么关注。回头看了眼明雀离,萧风来果然发现那人正察看着指甲,别人的喜怒哀乐就像和他隔了千山万水。
“你看我干什么?”注意到萧风来的眼神,明雀离蹙眉问。
“没什么,”萧风来轻咳一声,迎着屋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