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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皆大欢喜
    秋虹身在烂泥之中,躯体本该早已腐化,但是一念为执,躯体就在池塘之中保持原来,如此十来年,执念越深,如此才在韩府之中为祟。

    韩忠良伸手抱着秋虹,在池塘污泥之中走了出来,这一份感情已经过了许多年,但他从未料到,在见到秋虹尸身的时候,让他竟能如此痛彻心扉。

    往昔在秋虹相处,历历皆在眼前,一丝一毫都不曾被他忘却。

    “是我错了……”

    抱着秋虹的尸身,韩忠良失声痛哭,这一切皆因自己没有好好保护秋虹,方才为秋虹招致此厄。

    旁边围观之人虽不知个中内情,但是看到了韩忠良如此,便也知道了韩忠良和丫鬟之间必然有情,而听苏阳话语,似是和韩忠良的父亲韩老爷子脱不了干系。

    只是韩家老爷已经过世数年,众人心中虽有猜测,却也不愿谈前人之过。

    韩忠良抱着秋虹的尸身站起身来,向着人群众多的这里走来,待到韩忠良走到了人群中后。小心翼翼的将秋虹的尸身放下,看着秋虹的面貌仍然如同当年,让他心中万分悲痛之余,也有几分慰藉。

    “可感受到了令尊对你的好意?”

    苏阳问韩忠良道。

    韩忠良抱着秋虹的尸身,如坠深渊。

    这父辈对他的好意,毁了他半生的幸福,现在就算是娶妻生子生女,自己的夫人温柔知性,两人齐眉举案,没有一句争吵之言,终究是让他心意难平。

    “老爷……”

    韩家夫人带着韩月蓉走了出来,宅院驱鬼,对整个韩家来说都是大事,因为外院中有许多男子,她们一直躲在房中避讳,此时此刻,终究是按捺不住走了出来,眼看韩忠良放声大哭,连忙走出安慰。

    韩忠良目光在夫人面前扫过,他娶的夫人,貌相出身皆在秋虹之上,但此时韩忠良却是一看而过,最终眼神放在了女儿韩月蓉的身上。

    “月蓉,你当真想要嫁给他?”

    韩忠良问道,他对周尚青一直有些看不起,但有了切肤之痛,韩忠良也反思自己。

    此时此刻,这话在众目睽睽之下问出,让韩月蓉羞的满面通红,但是看了这城中士绅,淄川县令,韩月蓉顿了顿,目光放在了周尚青的身上,波光流转而后说道“婚姻之事非是论财,而是看品行才干,鲍宣之妻对挽鹿车,阮咸之妻不嫌犊鼻,女儿虽浅薄,却也愿效古人,就算吃糠咽菜,也心甘情愿。”

    鲍宣之妻桓少君嫁给鲍宣的时候,鲍宣甚穷,而桓少君带来了丰厚的嫁妆,但是鲍宣看到这些嫁妆不喜欢,桓少君便将这些嫁妆退回家中,穿粗布短衣,和鲍宣一并回到家中拜见公婆。

    此事出自列女传,后来鲍宣有了儿子,极为孝顺,就因为娶了的媳妇在桓少君面前“叱狗”,就被休了……

    而当今之世,女儿家若是读书识字,这列女传大多会看的。

    阮咸之事出自另一个典故,叫做布犊鼻裈。

    阮咸是竹林七贤之一,在他那个年代,人们习惯性在七月七日的时候将自己的衣服拿出来晒晒,避免发霉,而这一日晒衣服,也有炫富的意味,大家的衣服都是花团锦簇,而阮咸则晒了一个粗布短裤,不过就到膝盖犊鼻穴的位置,人们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晒,他说自己不能免俗,拿出来晒晒,而实际上他也真的穷。

    韩月蓉举出这两个例子,便是说自己并非嫌贫爱富之人。

    “爹,他并没有偷我的钱物,是我给他的,要他拿着这些钱,在今年大比之年的时候考取功名。”

    韩月蓉也不顾名节,将此事承认下来。

    在场的士绅们多半是读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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