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羊肉的来到他们的摊位前,深吸一口烟,很诚恳地说“兄弟,弟妹,我看你们的鱼不大好卖 ,要不然你兑给我几百斤,我回乡下卖去。”
卫云开扭头抬眸,等他继续往下说。
“就是这价钱,得降点,不能零卖那么贵,你看白鲢两毛,花鲢两毛五,红鱼三毛八,咋样”
宋月明一听就笑了,这人还真是深谙砍价的真谛,直接对半砍再慢慢往上加,他们的鱼不好卖,要是继续下大雪说不得就得坏在手里,这人占了便宜还跟给他们分忧解难一样。
卫云开不假思索的说“不行,你都要到我本里面了,让我亏本可不行。”
卖羊肉的男人果真跟宋月明预料的那样慢慢往上加价,一点点的穷墨迹,俩人也不着急,有买家来了该卖卖,卖羊肉的反倒急了,万一待会儿来买的人越来越多,人家再不卖给他,该咋办
等买鱼的付钱走人,卖羊肉的男人一脸肉疼的说“这么着,每一样我给你加五分钱”
“不行。”
“八分,八分不能再多了”
卫云开还是摇头,卖羊肉的男人叹一声气“那就算了,原本想拉到乡下便宜卖卖,咱也多个交情,谁知道你俩还不乐意,我还是回家吧。”
他走之前特地瞟一眼宋月明,男人不急,女人总该急起来吧
偏偏宋月明就目送他走到自己的摊位上,有人来了就该称称,一点都不着急,开玩笑,从小妈妈带她逛街用烂了的套路,假装要走等卖家挽留,只要不是砍的太厉害卖家都会留住买家,一脸肉疼的把东西卖掉,但现在宋月明是那个卖家,她还没着急到这个份儿上。
卖羊肉的男人到底舍不得即将到手的肥肉,转悠来转悠去再来谈,这时候他就落了下风。
卫云开提出来的价格是每样鱼比兑给那六人的贵八分,卖羊肉的男人同意了,付钱的时候跟割肉一样,但心底还是高兴的,下着雪来的买家不多,可断断续续下来也不算少,在这等上半天准能卖出去。
有一就有二,眼看着卖羊肉的男人摆摊卖鱼,另一个吸着烟的男人也准备批发一些回去分卖给家属院众人。
宋月明觉得这人眼熟,而后想起来是在黑市收摊位钱的主事人,偶尔来一次,但来的时候他们基本准备收摊,要是他早前见到鱼卖的紧俏,估计早就跟他们低价进货了。
如今这人大咧咧的站在这儿,眉宇间很是凶悍,带着一股子狠劲,砍的价钱比卖羊肉的男人便宜两分,卖羊肉的要三百斤,他要五百斤。
但这么一来,就能把手里的鱼消耗的差不多,他们也不用站在这儿挨冻,卫云开同意了。
卫云开把五百斤拉过来,称重算账,男人很利落的付过来都二百四十七块钱,还有人给他送来一辆三轮车,鱼搬上去他吹着口哨走了。
卖羊肉男人不甘心的转过来,问“你给他的啥价儿”
“跟你的一样。”
他不信“人家可是公安局局长的儿子,你怎么也会给他便宜点吧”
卫云开挑眉“我又不知道他是谁。”
“成吧,也不知道这位公子把鱼带回去祸害谁去。”他在黑市守着三百斤鱼有自信卖完,可这公子哥儿没在黑市呆着,能卖给谁去还不是祸害家属院,或者那些准备巴结他们家的人
卫云开摇头“这就跟我无关了。”
“反正不祸害到我身上就行”
卖羊肉男人说完走了,卫云开收拾收拾小三轮上的草苫子,扭头问“你看看咱还买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