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正事要紧,”她吩咐殿中宫人内侍:“都管好自己嘴,不该说别乱说!”
众人恭谨应下了。
正殿里灯火熄了,李元毓才松一口气,更换衣装,悄悄出宫去看阮梨。
时辰已经有些晚了,守卫宫门禁卫们免不得会盘查,见是东宫人,也未曾多问,就给放出去了。
阮梨哭了一整日,也有些累了,人倚在床头,对着红烛垂泪,李元毓入内之后,见到便是这副场景,心下一痛,原先因阮家人而生出不满,也淡去了几分。
“小梨子,怎么还在哭呢?”他叫着阮梨爱称,走上前去,轻轻搂住了她腰身:“再哭下去,可就不漂亮了。”
阮梨冷哼一声,将他推开,道:“那你就去找漂亮去。”
“阿梨,你不要这样,我真很累了,”李元毓见状,有些疲倦叹口气,又一次将她搂住,深深嗅了嗅她身上香气,道:“你总得讲道理吧?是不是你父亲杀了我舅舅?我尚且没有迁怒到你身上,你又何必这样冷眼对我。”
“没有迁怒到我身上?那我还该向太子殿下谢恩咯?”阮梨红着眼睛,冷冷斜着他,道:“我阿爹死了,弟弟也死了,我亲人都没有了,你叫我怎么接受得了?!”
李元毓见她这般尖锐模样,再想起善识大体郭蕤,不禁皱起眉来:“阿梨,你已经是我人了,为什么就不肯为我着想一点?太子妃被我母亲刺杀,险些没命,她都知道帮我母亲求情,现在是你父亲杀死了我舅舅,害我母亲进了冷宫,你怎么连半分歉疚之心都没有?!”
阮梨简直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不久前还跟自己山盟海誓那个男人说话。
太子妃,太子妃,全都是太子妃!
她父亲死了,弟弟也死了,举目无亲,他作为丈夫,是她最后依靠,他怎么可以这样苛责她,冷待她?!
她想跳脚,想用最恶毒话去诅咒他,可是到最后,还是忍了下去。
她爱这个男人,哪怕是做妾,做外室,也要跟他在一起。
再则,真离了他,她能去哪儿呢?
郭成是郭家儿子,是武威将军,除了皇太子,还有谁能帮她报仇?
阮梨看着他,却不说话,大滴大滴眼泪从她眼眶里涌出来,美艳中带着几分楚楚可怜柔弱风情。
“对不起,”她抽泣道:“我不是有意,我只是,只是太难过了。”
“三郎,三郎,”阮梨紧紧地抱住他,伏在他怀里,发抖道:“你不要生我气。”
她生这样美,像是最艳丽牡丹花,这么一哭,李元毓心就软了。
“傻瓜,我当然是心疼你,”他搂住怀里这副娇躯,柔声道:“回宫见过父皇,处置过杂事之后,我便来看你了,偏你这样冷淡,还对我发脾气。”
阮梨细细把那时间顺了一遍,心头便有了三分甜意:“你没跟别女人亲近吧?”
“怎么会?”李元毓道:“我心里只有你,再容不了别人了。”
阮梨目光柔情看着他,搂住他脖颈,猛地亲了上去。
李元毓顺势搂住她,二人倒在了床榻上。
烛影轻摇,月色朦胧,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接连一个月过去,李元毓都没在东宫妃嫔那儿过夜,每每都推脱到书房去,再悄悄溜出宫,去与阮梨私会。
燕琅乐得自在,其余人却忍不了了,每日去给太子妃请安,免不得抱怨几句,燕琅都嗑着瓜子儿,不轻不重弹压回去了:“殿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