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也不再是阴山般的冰寒，而满是一种……就此认命的态度。

    结束了，这一场生命终于迎来了告别。

    苏锐很是有些意外。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双刀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总算是站了起来了。

    由于过度脱力，导致现在苏锐完成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显得千难万难，但是他知道，现在自己必须站着。

    他要站着迎接弗朗西斯的死亡。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讲……也是前辈。

    尤其是弗朗西斯刚刚说出的那一番话。

    人到了临死之前，总会更加正视自己的人生经历，过往的那一幕幕会像电影一样在他们的脑海之中闪过，哪些场景最闪亮，哪些场景最值得怀念，这种时候一清二楚。

    “地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宙斯这一次也不一定能够活着出来。”弗朗西斯说道。

    鲜血还在从他的断臂处狂涌着。

    “这算是叮嘱吗？”苏锐说道。

    他也有些感慨。

    他见了太多的死人，不管是敌人，还是战友。

    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复杂。

    “不，只是事实。”弗朗西斯说道。

    即便生命力在迅速流逝着，可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说话的速度与稳定性，甚至听起来都没什么虚弱感。

    可是，苏锐却能够看出来，弗朗西斯真的要死了。

    对方已经是面无血色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苏锐说道：“当然，至于你未完成的愿望就不用说了，我应该不会帮你实现。”

    弗朗西斯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摇了摇头，随后说道：“祝你们前程似锦。”

    听了这句祝福，苏锐极为意外，身体轻轻一震。

    “好，火焰之神先生，你的这句祝福，我收下了。”苏锐很认真的说道。

    “好。”

    弗朗西斯说完，又笑了笑，这笑容之中带着一抹释然，随后转身，朝着黑暗之中走去。

    “你要去哪里？”苏锐又问道。

    “和葛伦萨一样，去个早就想去的地方，如果我还能走到的话。”

    如果我还能走到的话……

    弗朗西斯说完，停下了脚步，说出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头顶飞机里面还有几个家伙，少将中将都有，但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下来，所以，你做好准备吧。”

    说完，弗朗西斯闭上了眼睛，身形缓缓朝后面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