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超近道,这不又出事了。
小偷听到声音早跑了,人自然没抓住,好在被抢包的人很警觉,没有放钱在里边,就损失了证件,去相应的单位补办就成。
被抢的是个男同志,衣服被抓得破破烂烂的,周围聚过来的人安慰几句就散了,留下冯灿英脚底发凉,凉到脊背,她不敢想象自己如果穿这条巷子会发生什么事。
越想越觉得害怕,站在那竟是连动也动不了,低头,看着那张充满朝气活力的脸,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似的,发不出一个音。
酒幺如果跟着她进了巷子,没准刚好撞到抢钱的那幕,她是大人或许能跑开,酒幺那么大点,如何跑得动……
更让她害怕的是自己心底那点阴暗的想法,她承认,自己盼酒幺出事,她想报复唐知综,要他尝尝难受的滋味。
“酒幺啊……”冯灿英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突然想起刚刚酒幺站在光亮处想也不想跑开的身影,她觉得酒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酒幺仰起头,“舅婆?”对于刚刚发生的事酒幺并没感觉到害怕,他已经读小学了,经常听同学们聊家里遭贼的事,他晃了晃冯灿英手臂,“舅婆,你是不是害怕啊?”
所谓患难见真情,酒幺觉得该和冯灿英联络联络感情,于是他说,“舅婆,你别害怕啊,只要走大道,小偷就不敢乱来的。”
刚刚他为啥不进巷子,就是害怕遇到危险,他爸说他长得好看,容易遭坏人惦记上,尽量顺着人多的地方走,黑灯瞎火的地方千万不能去。
由此来看,他爸说的不错。
“舅婆,咱往那边街回去吧。”那边街上有人,路灯亮,应该不会出事。
冯灿英像被木偶似的被牵着走,穿过十字路口,她舔了舔干裂的唇,“酒幺,刚刚的事回去别和你爸爸说。”
相比冯灿英的惊魂甫定,酒幺正兴奋得不行,“为啥啊,好不容易碰到小偷,我要和爸爸说。”不仅要告诉唐知综,回生产队了还要告诉其他小伙伴,他很勇敢,帮忙喊人抓小偷了,没有被吓得屁股尿流抱头大哭,他是英雄,“舅婆,我勇敢不?”
冯灿英:“……”
“舅婆,幸亏你退回来了,你是女人,年纪又大,小偷看到你就不去抢别人专门抢你了。”
冯灿英:“”果然是唐知综亲生的,说话能气死人。
然而冯灿英没功夫和酒幺东拉西扯,她警告酒幺不能让唐知综知道刚刚的事情,以唐知综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保不准怎么煽风点火败坏她的人品,儿女对自己的成见够深的了,再知道这件事,不得更鄙视自己啊。
酒幺却不懂,为了好事为啥不能告诉别人,他爸教过他们,做了好事就要留名,让其他人跟着学习,传播乐于助人的精神,世界更美好。
“舅婆,为什么啊。”
路上,酒幺反反复复问冯灿英为什么,刚开始冯灿英有耐心说谎哄他,后边被问烦了,懒得磨嘴皮,恶狠狠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敢不听话我把你们撵出去。”
冯灿英板着脸,自认还是有几分狰狞的,结果,酒幺捂着嘴笑,“舅婆,你好搞笑,房子是我爸爸的你还说撵我们,哈哈哈哈。”
冯灿英:“”唐知综到底跟谁生出来的孩子啊,不是一般让人讨厌。
不过她还是威胁酒幺,如果告诉其他人就往他水里放老鼠药毒死他,酒幺怔怔的不说话了,双手规矩的垂在两侧,看自己的威胁有了效果,冯灿英松了口气,可惜低估了酒幺的承受能力,刚到家,酒幺就扯着嗓门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