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叫胡静之把独孤伽罗带走，再问高颎：“你们两个相互扶持多年，将来还要成婚，为何翻脸。”

    高颎叹气。

    “成不了婚。”

    高湛大惊。

    “为何？”

    高颎用手揉揉自己的眉头：“听说元淓出府了。”

    “这也不是大事。难道你对元淓不舍？”高湛有点不开心。

    高颎淡然回道：“我对你的元淓，没兴趣。元莼该去周国。我们这边必须得有个人，去河间王府当人质。为了不引起别人的猜忌。我决定让我家少主去河间王府住一段时日。”

    高颎这个主意，当然好。

    为主分忧，也令人感动。

    不过，高湛对高颎的割舍持怀疑态度：“为什么想到这个主意，没与我提前商量？”

    高湛的反应，在高颎的预料之中。

    “本来挺好。和士开把小女医弄丢了。事情就超出我们的计划。根据我多年的直觉，我觉得我应该提前布局。不然，以后，以后你就没机把元淓弄回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高湛费解。

    “我好不容易把元淓和元仲华这两个麻烦送走。你为什么又要把麻烦给我弄回来？你是想让皇帝杀了我，是吗？”

    “元仲华必须送到河间王府中善待。你手里也得有元家人做人质。娘家不显眼，嫡出，又能和高澄嫡子河间王保持良好关系。想来想去，元淓最合适。”

    在高湛心里，元淓算是一个好女人，但元淓没有高颎所说的份量。

    “元淓能起多大作用？”

    “这样，你就能把高澄那股势力，攥在你的手里。我听说，高洋活着的时候，逼着高演休妻。你想想，当时高演为什么冒着被高洋打死的危险，都不休其妻元氏？”

    高湛也想不明白。

    “为何？”

    “齐国元氏家族，是前朝皇族。朝臣清楚，消弱元氏权柄这是稳定朝堂必须做的事情。只要找听话的元氏家族的人装门面。百姓就会认为高氏善待元氏。被杀掉的元氏家族的人，原本很多贪婪残暴之人。百姓自然会就认定那些被杀的元氏家族的人该死。”

    之前，高湛以为高演不休掉元氏，是真的夫妻感情好，没往朝堂收拢人心方面想。

    细细一想，高演已经登上皇位，必定早有图谋。

    高颎又说：“出身弱支，有时也有好处。”

    高湛注视高颎。

    “你家少主也姓元，你们来自西魏元氏家族。照你这样说，我更应该娶你家少主。”

    高颎面不改色。

    “我家少主是哑巴，当不了齐国的皇后。你破坏我和我家少主的关系，你也将失去我这个得力的幕僚。还会被你的子民嘲笑你弱智。那样你就彻底远离皇位。”

    高颎为高湛考虑长远。

    高湛权衡……

    元淓是元氏弱支嫡女，有高澄皇后元仲华支持，如今又为高湛妾。

    如果将来高湛成为齐国皇帝，元淓当皇后也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