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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
后面,即使是昼时也看不见。”李时和把短剑收回去,“起来说话。”

    陈平云应声,站起来解释“臣今夜外出,告假有记档。”

    “朕没说要查你的档。”李时和还是淡淡的,“玩得开心吗?”

    陈平云心说这是什么鬼问题,但也只能这么说“开心。太平盛世,臣在外走着,特别开心。”

    李时和一听后半句话,顿觉索然无味,不过是夜间遇见,信口一问,回答的人还要来一句多余的话恭维,好像他不听这句话就会难受。

    他转身沿着宫道往长生殿走“回去休息吧。”

    陈平云应了,站在远处倾身,直到李时和走出去很远才抬头。他远远地看着一袭青衣的背影,总觉得有些过分的眼熟。

    李时和回了长生殿,守着的高淮立即上前去迎皇帝,一面还腾出时间吩咐守夜的宫人去冲红枣茶,再准备热水洗浴。

    李时和意思意思抿了口微烫的红枣茶,从袖中取出一只淡青色的荷包“去收好,和那只镯子放在一起。”

    高淮应声,双手接过荷包,迟疑片刻还是问了“这荷包与玉镯是同一人所赠?”

    这话问得有些僭越,但高淮在李时和身边伺候了很多年,李时和又不是会拿规矩压人的性子,也只淡淡地点了点头“收好吧。再去看看有没有配着合适的衣裳。”

    “是。”高淮再迟疑片刻,“陛下对赠您玉镯、荷包的那位娘子……是什么意思?”

    “什么?”李时和被高淮这一问弄得有点懵,一时没能把高淮的话和先前微妙的心绪联系起来,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收个荷包而已,还有什么特别的?”

    高淮不敢看李时和,深深地低头“可陛下以前从没将收到的东西这般放在身边。”

    李时和微微一怔,心想还真是。

    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岁,所幸生在皇家还坐到了皇位上,若是这张脸真落在教坊里,容颜衰败前估计就是个抢手的玩物。长得好看,又有权势地位的人何其难求,何况李时和后宫空置,中宫皇后的位置是个巨大的诱饵。

    长安城里总有贵女或者出于真心,或者被家里逼迫,总会想方设法和李时和搭话,直到如今都还有人往宫里送些亲手做的绣品。

    圣人言“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李时和向来只以玉佩做装饰,贵女赠的绣品看都不看就让底下人处理了,再挑些合适的东西算是回礼,表的就是个客气疏离的意思。

    这惯例却在沈辞柔身上破了。她送的这个荷包绣得不算好,绣样也简单,但李时和就是不想扔,甚至有点想留下来做个装饰。

    这是……怎么了?

    李时和一时想不清楚,眉眼间难得露出些迷惘。

    这事情和朝政不一样,朝上的事情他能一丝一缕地扯清楚,摸着捋出来的线寻到源头,但这件事只和他自己有关。

    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处理,也没有人能听他讲讲。

    他想不通。

    高淮一看李时和一脸迷惘的样子,就知道这是还没想通,在心里啧了一下,也不做这个自己瞎着急的太监,朝着李时和恭恭敬敬地一弯腰“陛下,先沐浴吧。”

    李时和转身去偏殿,凡是贴身的事情他一概喜欢自己做,沐浴时一向不让人伺候。高淮自然不跟上去,先去放好了荷包,打了个哈欠,端端正正地在外边立着等李时和出来。

    隔了约摸小半个时辰,李时和穿着纯白的寝衣,披着濡湿的头发推门,吓得高淮立马从旁边宫人手里取过布,上前替李时和擦去发梢上的水珠“陛下,夜里凉,您这样容易着凉。”

    李时和在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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