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说,当时洪山主的理由简简单单,正在喝酒的他见到她时眼前一亮,彼时苏慕梓还在与他对话,而他置若罔闻、一把就拉住了红樱的手,“我认得你,你是她的侍女!”
史将军认出红樱是沈絮如的侍女,沈絮如包含着史将军对越野寨主的兄弟之情、主仆之谊;洪瀚抒认出红樱是吟儿的侍女,吟儿跟洪瀚抒的关系那已经不用表明。
吟儿再怎样铁石心肠,听得瀚抒这样重情,都难免有些动容;妙真闻言也叹息,师母那时候还没回到陇陕,就已经在战局有了一席之地。
正因吟儿的关系,红樱在被瀚抒夺去之后,才也受到了类似于主母的待遇,瀚抒千防万防不可能防到她的身上——虽知她和吟儿要好,瀚抒却不知她有副侠义心肠、和吟儿是“生死之交”。她得知吟儿落入此间便一直关注着事态,获悉吟儿和妙真越狱她正好也在陆静城寨……真可谓瀚抒自己种下的善因。
“适才红樱是怎么猜到我还在原地藏匿?”吟儿问红樱,怎发现自己藏身之处。
“过去盟主带红樱藏身的时候,曾往东面扔了一把火,其实还是在原处伺机往西面逃。”红樱微笑回忆着,那次是吟儿要带红樱去清水驿找海逐浪、躲开越野和苏慕然的追兵……历历在目,怀念至极。红樱是吟儿在陇陕的黑暗岁月里唯一一束光。
“红樱!”吟儿情之所至,将红樱的双手紧紧握在手心,“与我回去,回盟军去,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妙真一怔,怎么感觉怪怪的,师母在说这话的时候,酷似一个男人……
红樱却摇头。
“和林阡的仇恨,就这样难以释怀吗。”吟儿心生一丝悲凉,当年她就知道,红樱和林阡可能不能共存。放弃归放弃,忘记不容易。
“不是。盟主。”红樱噙泪摇头。
“可以释怀的?!”吟儿一喜。
“早就释怀啦……”红樱笑而低下头,“可是,红樱不能跟盟主走。”
“为什么?”吟儿不解其意。
“因为……红樱在彭湾。有关心的人。”红樱难以启齿,终是说出口,脸色微微泛红。
“……啊……”吟儿半刻才悟了过来。妙真掩口而笑,师母那时脸上全是表白被拒的失落。
“红樱原来有了喜欢的人?就在红樱的身边吗?是何时认识的?是被抓到彭湾之后?洪山主真是干了件好事啊!真难得!”吟儿这才想通,虽然有点失落,很快被好奇心占据了。
这丫头。一旦八卦起来,几乎忘记了那是战场、她要逃难……好在红樱和她没支吾几句,便就到了靠近前线的地方,妙真对她提醒说,前面就是白碌了。吟儿才总算有点正经。
“盟主,两个人相爱太不容易,你要抓紧和珍惜,每一个和盟王在一起的机会。”临别相拥,红樱如是说。
吟儿把这句话也复述给林阡的时候,林阡面中全是对红樱的感谢和敬意:“她说得对。你该听她的话。”其实林阡心里不无对吟儿的责怪,那夜他嘱咐她早些睡下她不听,偏还要跑白碌跑乱沟各种折腾。终还为孙思雨把自身陷入险境。又一次与他分别了半月之久……然而责怪虽责怪,却哪忍心和敢于责怪她。
“林阡,你给我滚出来!好啊你,竟利用金将打我!卑鄙无耻下作!如此赢了小吟也不光彩!”彼时洪瀚抒在城下叫嚷,他闻讯时显然气愤,为何战略胜了林阡却反而打了个大败仗。这边输了就算了凤箫吟居然也不翼而飞。
“瀚抒,你记得我说过的许多话。可记得我说过的那一句?”吟儿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