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无怪乎国安用是山东大局逆转的最后希望。
杨鞍的思路重新接回——若冰释实在艰难……只要红袄寨能够翻身,即便要我杨鞍死……
听觉恢复,其实也不过片刻,冲进耳里的第一句话,是国安用面对林阡的毫不妥协盟王,若执意收回杨鞍而不惩处,则国安用走,否则,国安用不能向死去的们交代”
“了安用,不该把调军岭血洗全然归咎到他的身上,那是金军刻意的杀戮,是梁宿星的罪,并非鞍哥的过失,他若是能够预知,绝不会放任金人,如今也后悔莫及安用,记得与他的情义,你鞍哥是怎样的人。”林阡据理力争。
“他曾经是我,他害的却也是我;他不是直接的凶手,他却是祸根,危害比梁宿星更大,居心亦比黄掴更险恶”国安用狠狠地对着杨鞍。
历史重演,语气神态都一样。置身局外,杨鞍才知曾经的那个完全想岔。
“安用,鞍哥没有变质、没有降金,先前我让对你叙说,你竟一概不予取信?”林阡亦难免震惊。国安用的敌意比他所想更强烈——不仅怪责杨鞍,更还觉得他是奸恶,与金军一样是他的仇敌
“盟王,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担忧你忽略了一些细节,你因为过往的情谊而过分他。”国安用说,“腊月廿八,杨鞍的叛变,盟王说他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只是因为误解盟王。这句话本身就说不通——有误解可以对我们说,凭何直接去找金人?”
林阡看了一眼杨鞍,那时候杨鞍不肯抹黑了他,宁可不说,却偏偏找了个最不该找的敌人,也许该怪那敌人时时刻刻都环绕在杨鞍身旁,比当时的国安用刘二祖等人更近。谁教那时候杨鞍正在冯张庄里养伤……种种巧合,使得杨鞍在莫名其妙叛变之后,被人形容成是“不得志”“争权夺利”。
“那是因为鞍哥不肯将我诋毁,才未向你们公开说。”林阡解释。
“是吗,我听到了后来他对你的所有诋毁?”国安用冷笑看着杨鞍,“他甚至鼓动义斌、石珪、史泼立等人全数在营帐内将你擒拿?若非义斌石珪忠心,只怕你已身死名裂。”
“那已是后来的事。”妙真急道,她知事件不巧。林阡点头,正待说那是杨鞍受帅帐相杀的影响,国安用又开口我来告诉你们他叛变的初衷,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迂回,他就是为了争权夺利,他本来就是想投降并依附金人的,他想倒戈相向剿匪立功,只不过,金人看不上他,用了他一次就将他扔了而已。他没想到会这样,两面都不讨好,被金军甩开了当然不会再,所以才想方设法、装成好人、装成无辜要……
“他抓住盟王说过的‘会给叛将改过自新的机会’,他钻了这个漏洞,只要对盟王表现出忏悔,盟王就可以给他机会,那他就可以前事不咎、都没发生过似的,过程中欲擒故纵半推半就,更可令盟王对他让步、责罚都不给……他想得真美,可是他真的忏悔了吗?
“盟王或许要对我说,他真的忏悔了,是啊,他对天骄真是不,天骄在金方一次没醒,在他这边却好转了。可是天骄真的能作证人?杨鞍为了日后说服盟王,会否刻意在当时昏迷没法判断的天骄耳边,说出事先就编造好的各种言论、希冀天骄清醒后帮他说好话?不,杨鞍原来一心想回归,可是杨鞍是真回归、还是假回归?”
“够了安用叔叔,莫再诋毁哥哥,否则别怪我无情”杨妙真眼中敌意顿现,林阡察觉,即刻按住她梨花枪。妙真无力反驳,比现实残酷的误解原来是这么难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