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再抱了她一会儿,心脏慢慢落到实处,猛然脱力似的放开,又低头亲她的脸蛋、额头、鼻尖。
宁宁被她亲得发痒,清脆地笑了两声。
秦意浓陪她笑,过后让她回房间玩,宁宁听话地离开了。
纪书兰看她过度的反应,预料到可能出了大事,紧张地小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宁宁被媒体曝光了。”秦意浓此刻还是很冷静的,吩咐说,“近期内不要让她再上学了,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之后我再考虑是直接给她请家教,还是转学。”
“怎么会被曝光呢?”纪书兰见识过记者的疯狂,当即便方寸大乱,语无伦次道,“他们会不会堵到家里来?就像、就像以前一样。”
“不会的。”秦意浓沉着道,“咱们现在住在安保最好的别墅区里,他们进不来的。”
纪书兰稍稍定下心,又看着她道:“那你怎么办?”
秦意浓以为自己不会再对母亲有所期待,在见到她脸上的担忧心里却漫过一阵暖流,她声音不自知地柔和几分,道:“我没事,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纪书兰道:“要不你也在家躲几天?我们都不出去。”
秦意浓摇头:“总得有人解决这些事。”她可以不管泼在自己头上的污水,但是宁宁不行,她不能接受一丝一毫对她的诋毁,即使小朋友现在字都认不全,也看不懂那些恶意。
纪书兰:“可是……”
“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秦意浓笑了下,转移话题道,“妈,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士?”
“什么是可疑人士?”
“就是你接送宁宁的时候,幼儿园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盯着你们观察你们。”
“没有吧?”
“您再仔细想想。”秦意浓说。
不是黎益川,那就是别的人,既然偷拍了照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很有可能蹲守在那里不止一次了。
秦意浓只是企图从纪书兰这里得到一点线索,没有将希望寄托到她身上。说完这句话便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也错失了纪书兰骤然缩了一下的瞳孔,和惊慌失措的神情。
纪书兰瞟了瞟不远处背对着她的秦意浓,背影单薄甚至脆弱,却始终为这个家遮风挡雨,心里像是突然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透不过气。
“嘟嘟。”她慢慢走到秦意浓背后,眼底有泪。
秦意浓回头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电话里安灵说:“问到了,是……”她欲言又止,用力攥着桌面边缘的指节泛白。
在给秦意浓打这个电话之前,安灵刚刚捏断了一根笔。
“是谁?”秦意浓问。
“秦鸿渐。”安灵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念出对方的名字。
秦意浓险些脱口而出一句“不可能”,她皱眉道:“他怎么会知道宁宁?”
自己藏得那么周全,偶尔去接人都在车上坐着不下来。连黎益川都不知道,秦鸿渐难道会比黎益川消息更灵通吗?
安灵捏着酸疼的鼻梁道:“不知道,我让人继续查。”
秦意浓久久没有回应。
安灵将手机拿下来,显示正在通话中,她疑道:“喂?”
秦意浓举着手机的手慢慢放下来,慢慢转过身,视线落到面前眼圈微红的纪书兰身上。她在刚刚那一瞬间,突然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而这个念头,在纪书兰躲闪的目光下渐渐成了真。
秦意浓眼前一黑,身形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