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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落
,因为搬离武安侯府、与妻子另外安家的事,明郎在外承受非议,他原也是个孝顺之人,虽不愚孝,但对如今因为政事和她,与他母亲之间闹僵到这种地步,应也心情沉郁,难以宽心,只是从前,都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她与华阳大长公主之间,是死结……温蘅望着这样的明郎,也不知该说什么,夫妻之间的一顿晚饭,如此沉寂用完,侍从收拾碗筷,明郎挽着她的手,一路无言地回走至寝房中,见侍女端水进来,要伺|候盥洗,道“放下吧。”

    侍女们遵命退出去,明郎令她坐在榻沿,将浮漾着花瓣的温水端至榻前,要帮她脱鞋沐足。

    温蘅想起初见皇后的那一日,那天她从宫中回来,明郎也是这样,执意要帮她清洗,结果洗着洗着,笑闹起来,清水浮着花瓣泼了一地,她要传人进来收拾,明郎却不肯,搂缠着她,道要吃鱼……

    那时候,她刚刚嫁他,尽管华阳大长公主冷眼冷言,可是只要见到明郎,她的心中,就盛满了新婚的甜蜜欢喜,算来,也不过将近一年的时光,可却久远的,恍如隔世……

    温蘅因心中积郁,沉默不语,明郎也不说话,只是手握着她的足踝,轻轻地泼水,室内沉寂,正只听见哗哗的流水声时,明郎忽地开口问她,“阿蘅,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温蘅满腹心事压怀,一下子实无闲聊的兴致,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郎帮她沐足的手停住,人低着头,沉默片刻,嗓音低沉道“……什么话……什么话都可以……”

    温蘅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倾下身子,轻吻了下他的脸颊。

    明郎原是垂着眼帘、一动不动,在她将坐直身子,吻也将离开他的脸颊时,忽地抬头追吻了上来,漆亮的眸光幽若深海。

    温蘅好似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心中微惊,正欲细看,可明郎已手扯了帘钩,“哐当”的铜盆泼水声响中,锦绣帐帘如瀑落下,拢得一帐光线迷离,看不分明。

    明郎总是很温柔的,纵是最最情难自持时,也会着意克制自己,从未像今夜这般,如困在无边沙漠中的旅者,在将要因饥渴倒下时,终于寻到了救命的水源,极力汲取渴求,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尽情地索取,像要与她彻底合为一体,将她融入他的骨血中。

    他抱得太紧,要得太烈,温蘅已觉着有些疼了,勉强挣离那密如细网的亲吻,咬唇轻道“明郎……你轻一些……”

    如疾风般猛烈动作的乌沉人影,骤然停在她的身前,明郎身影如山不动,僵停许久,缓缓低下身子,吻着她的唇,嗓音暗哑道“我爱你,胜过我自己的性命,胜过这世上的所有……所有……”

    这最后一声沙哑低沉的“所有”,似隐隐含着些许哽咽,尽管仅是些许,已叫温蘅心中一凛,将身体的不适,都先忘记……

    纵使她这几个月来,各种小心谨慎,各种编织谎言,试图粉饰太平,可真就能做到一丝不漏吗?……明郎……明郎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些什么……是否明郎今夜的异常,并不是因为朝事、因为华阳大长公主,而是因为他的妻子……因为他知道他的妻子,违背了誓言,背叛了他……

    ……他是如何知道的……他知道了多少……

    温蘅身体仍然暖热,一颗心却像是沉进了冰水中,她轻颤着唇,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问不出口时,明郎忽地退开身去,撩起帐帘下地,背着身,边披衣边道“我去叫水。”

    温蘅人躺在榻上,却如置身深渊,无限下沉,又好像身在断头台,有锋利沉重的铡刀悬在头顶,森冷的锋芒,冰寒无温。

    自在哥哥被斩之前的雷雨之夜,她拿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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