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飞蛾扇动着翅膀从窗户飞了出来，悠悠地飞向娴吟宫。在它身后，用来挡风的窗户纸破了个大洞，夜风呼呼地往房内灌着。
巫贺飞在天上，今天十五，天上的月亮圆得吓人。他甚至在想，就是这样飞出皇宫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过想起系统，想起兰依，他还是把这个心给收了回去。多年打游戏的经验告诉他，破坏规则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令人意外的是，容婉儿竟然还没睡。她不仅没睡，还在乱发脾气，搅得娴吟宫不得安宁。
房门大开着，她正在作画，只是这画上的内容有点诡异，作画的颜料也有点诡异。纸上画的是巫贺的脸，但这张脸却是红色的，还透露出一股血腥味。
巫贺瞥了一眼瓷盘中装的血红的颜料，又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血痂，不得不感慨，文青一旦疯起来那是真的可怕。
当然，她没疯之前就已经杀过他一次了，算上这次，算上兰依的，她欠了他三条命。
巫贺悠悠地飞过她放在手旁的茶杯，轻轻扇了下翅膀。有什么东西，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落在了杯中。
“贱人！你才是贱人！”容婉儿突然愤怒起来，将画纸撕成两半，将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打落在地上。她脸上的伤疤因为愤怒堆积在一起，显得更加丑陋了。
巫贺也很愤怒，因为她打落的一大堆东西中，有他刚刚下过药的茶水。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差点出卖了节操，他容易么！
“小主。”玉溪在一旁害怕地叫着。
“是你！都是你！”容婉儿愤怒地朝他吼道，“当初为什么没把他杀死？”吼着吼着她又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癫狂，“这次也没能把他杀死，下一次，下一次！”
巫贺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
“想！”容婉儿一把上前抓住玉溪的脖子，“给我想一个能杀死他的办法！”
玉溪仰着脖子，快要呼吸不过来。
“小，小主，”有柔柔弱弱的声音叫道，玉蝉颤抖着端着一碗茶奉上去，“您渴了吧，先喝口水。”
容婉儿瞪了玉溪一眼，松开她，接过玉蝉手上的茶。
玉溪捂着脖子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巫贺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好人啊！在容婉儿低头喝茶的时候，他飞到她的头顶，轻轻动了下翅膀。
肉眼不可见的粉末落进茶里，又被容婉儿喝进肚里。玉蝉看着巫贺惊讶地伸出手，就要将他赶走。
容婉儿突然抬起头来，“你干什么？”
玉蝉身子剧烈抖动了一下，“飞，飞蛾。”
容婉儿瞪大眼，往上一看，正和巫贺的眼对上。尖叫一声，朝脸上抓去。巫贺只轻轻一蹦就从她手缝里飞走了。反倒是她，脸上又多了几道血痕。
她看着自己指甲里的血，捧着自己的脸，大哭起来，“现在居然连一只蚊子都欺负我。”
玉溪捂着脖子，靠近容婉儿，“小主，奴婢一定会为你报仇。”
巫贺笑了，就凭这句话，玉溪的命运就注定了。他看准机会，冲入了玉溪的嘴里。
“啊呸！”玉溪察觉什么东西飞进了嘴里，张大嘴吐出一个飞蛾。
啊呸！巫贺也说了一句，真不是个好体验，他差点就被吃下肚子了。在容婉儿和玉溪的厌恶的目光中，他翅膀一震，飞到房顶，停在房梁上不动了。
嗯，是一个看戏的好位置。
一刻钟后，容婉儿先是抱着头说头晕，然后抱着肚子说腹疼，接下来捂着脖子呼吸不过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