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在师父的竹板下,从小学会了不骂人,直到无师自通地在科大学会了一句国骂,就是这句妈妈的。就这句妈妈的,还是他酝酿了多日才在今天骂出口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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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不死不活的,忽然有一天这里又热闹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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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此刻已饿得连眼皮都懒得动了,但嘈杂的声音与明晃晃的火光,还是让他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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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缝隙,周天顿时又苦笑起来。这里,看来已然成为他们举办舞会的专场,叽里咕噜,又唱又跳的,可真是快活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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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想着,忽然悲从心来。现在,恐怕除了一双眼睛,他该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雪人了吧。还好,自己居然还没被冻死、饿死。貌似坏人活千年,可他不是一个坏人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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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人越过众人,手持一根木棍,像跳大神似的朝他蹦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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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天慌忙打起最后一点精神,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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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搞什么鬼,跟印第安土著似的,头上还插着五颜六色的鸡毛,脸上虽然抹得像锅底一样,但抖动的肌肉却像一支舞蹈在脸上不停地滚动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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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名堂,不给吃的,却给原创舞蹈看,妈妈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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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了一声,那人却扑通一声冲着他跪倒在地,紧接着好像一点也不怕疼似的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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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磕头,老子成了他们的神仙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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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怒不可遏地攥住拳头。对,是拳头。就这样攥了一会儿,周天忽然一手指着地上磕头的人,忍无可忍地骂了起来“妈妈的,你恶作剧够了没有,老子都快饿死了,还用得着你这样咒老子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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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如响雷一般横空而出,顿时再次惊倒了一地的人影。手持木棍的人,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当场昏厥过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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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惊倒的人,当然还有周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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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又能动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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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个人头仍然一动不动地伏在雪地上,就像一群群顾头不顾尾的鸵鸟匍匐在那里,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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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木棍的人,仰面朝天依旧昏厥着,没有一个人瞅他一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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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看第二眼,周天飞快地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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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口气,周天接着就颤悠悠地往起站。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