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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姜景仁经他阿娘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曾氏昨夜说的范家公子,忙道:“阿曾她姊姊昨儿也提了个人,是她二房妯娌的侄子,如今在方家家学附读,听她阿姊说,小郎君的才貌是一等一的,文章也作得很好,常得先生的褒奖。”

    姜老太太二话不说扔过去一个白眼:“哟,那么好咋不留着给他们家那阿眉?”

    “哦,也不是……”姜景仁挠了挠头道,“范家家世差了一点——本来挺好的,几年前他们家老太爷丢了官,眼下是个白身,阿曾那个阿姊么,您也知道的,这样的人家肯定看不上。”

    “她看不上就塞给咱们咯!”姜老太太两根粗眉扬得八丈高,“他们家阿眉是金子打的还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有那方氏,我不信她有那么好心!”话虽这么说,姜老太太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瘪着嘴不情不愿地命令儿子寻个机会把那范家小子弄到家里来给她过过眼。

    ***

    姜家设宴挑了个休沐日,钟荟便错过了一次钟家的课——反正卫先生也没去授课就是了,如此一来,满打满算,她连着二十日都不能回钟家。

    姜明霜忙着备嫁,钟荟前阵子又不在府上,女先生那里的课上得有一搭没一搭,平素只有三娘子带着几个庶妹撑撑场面。

    钟荟因左手的伤,既不能抚琴又不方便做女红,索性腆着脸一旷到底,那女先生颇有微词,可转念一想,姜大娘一出阁,接着就是姜二娘,便也睁只眼闭只眼了。

    钟荟和姜明霜每日清早过松柏院,陪着祖母聊聊天,一边做做针线。绣活钟荟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她绣一针人家能走两三针,只能替大姊描花样子。

    她数着日子盼下一个旬休,时间便过得特别慢,终于接到常山长公主府的帖子时,她恍惚觉得自己像是从秋天等到了冬天。

    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钟荟这回有备而来,叫阿枣比着自己的身量裁了身新的青绨衣裳,牙白的绸里,中间絮了丝绵,虽是按着下人衣裳的式样做的,阿枣实在见不得自家小娘子穿得那样简陋,还是在衣领上绣了枝秀雅的梅花。

    清晨梳妆时,钟荟在镜中看到襟前的花枝,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再往脸上抹黄粉时,不知不觉就有些下不去手,到底是抹得比以往薄了些。她对着镜子端详了半晌,忽然觉得脑袋上的双平髻不顺眼,让阿杏拆了用犀角梳子将满头青丝细细地梳过一遍,又重新绾了个双鬟髻。

    她左照又照,用手托了托发鬟,仍是不太满意,不过也只能将就了,阿杏的手艺差强人意,和阿枣是没法比的。

    钟荟准备停当,走到门口又折回去,打开从姜府带来的奁盒,挑挑拣拣,犹豫了半天,最后取了朵小小的珠花簪在发上,又照了一回镜子,这才出了门。

    常山长公主已经在犊车上等候多时,见了钟荟道:“叫我好等,又是在扒拉你那堆吃的么?”

    钟荟含着薄嗔看她一眼,没理会她的揶揄,暗暗摸了摸袖子里的三角蜡纸包,笑意不由自主地从嘴角弥漫开来。她记得阿晏喜食蜜饯果脯,这“相煎何太急”剩得不多了,她想带给他尝尝——虽然不知道怎么才能不着痕迹地交到他手上,总归先带在身上吧。

    “噫!怎么满面春风的,见到我这么欣喜?那怎么也不知道来我家看我!”常山长公主半真半假地埋怨了一句,又那扇柄捅捅她胳膊,“哎,那日宴席上有什么好玩的么?”

    钟荟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常山长公主所谓的“好玩的”是指什么:“都是庸脂俗粉,与你那超凡脱俗的钟大仙子压根没法比。”

    “那是自然,”常山长公主嘻嘻笑着照单全收,“他这一病病了将近一个月,倒唬了我一跳,还道他得了痨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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