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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 吴关:我不会原谅你的
得加油啊。”

    幼鸟立即吞下食物,吃到第一口,它便开始喳喳喳地鸣叫,似乎在喊:“饿死啦再来点!饿死啦再来点!”

    吴关接连给它喂了好几口。

    小家伙的体温很高,吴关握着它,眼睛竟有些湿润。

    一点体温,这是动物与人建立的最原始的关联。

    很快吴关便觉得仅这点体温是不满足的,于是他将幼鸟交给闫寸,走到粥店外,蹲下身,揽住卡曼,将它搂进了怀里。

    卡曼顺滑的毛贴着吴关的脖子,它的一只前爪被吴关握在手中,爪子下的肉垫既柔软又粗粝。

    几秒后,吴关回到粥店,若无其事。

    闫寸已喂饱了幼鸟,他担忧道:“你怎么了?”

    “无事,”吴关重新将幼鸟装进腰间的软笼,“跟人待的时间越久,就越喜欢动物罢了。”

    闫寸的嘴并不笨,他只是不喜欢废话,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碰到吴关,他一点办法没有。

    被挤兑成了孙子,也只能忍着。

    一路无言,直到两人来到温记席铺门口。

    席铺,顾名思义,就是卖席子的地方。草席、竹席、双人的、单人的、长的、短的应有尽有。

    古时席这种东西用途十分广泛,除了铺在床榻上,还可铺在地上、马车内,还可做为门帘、垂帘、窗帘等装饰。

    温记席铺所售卖的席子,编织精巧,有一款还学着京城官家定制的样式,在草篾间加入彩色丝线,使得编出的草席色彩斑斓,若铺在马车内,既有地毯的效果,又不似地毯那般厚热。

    这张五彩席是温记的镇店之宝,每天早上伙计都会将他拿出来,挂在店门口,到了晚间,又收回来,仔细擦去其上的尘土,如同旗幡。

    此刻一名伙计正将五彩席往回收。他看到闫寸,立即停下手中的活计,招呼道:“闫丞来啦,进来喝碗水啊。”

    闫寸亦问道:“温杜氏今日精神头可好些了?”

    伙计立即愁眉苦脸起来,道:“十来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天天就拿两口稀的吊着,哪儿行啊,听说今儿上午想起伤心事,又哭晕过去了……”

    闫寸已下了马,走进店里。他打断了伙计的描述,只道:“纵如此,我还是想见见她。”

    “这……怕是不太方便。”

    “你家主人呢?”吴关问道:“我的意思是温记席铺的掌柜,而非少掌柜。”

    “在的。”伙计道:“两位稍坐,我这就去请主人。”

    很快,温掌柜自后室转了出来。

    他与死者杜庆年龄相仿,个子不高,比闫寸矮了大半头,身穿短打。

    亲家出事后温家受了不小的影响,儿媳整日垂泪,需有人照料伺候,杜庆的丧事也需有人操持,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杜家的铺面也该由温家接手了。谁让死去的杜掌柜只有一个女儿。

    杜庆留下的银钱和铺面,该统筹规整一下了,因此温掌柜这两天很忙,常常穿着干活的短打,

    闫寸看了吴关一眼,意思是我问过的内容已全告诉你了,我不开口,看你的。

    吴关微微点头,闫寸便介绍道:“这位,吴郎,是我的同僚,他有些问题想要跟您了解。”

    温掌柜看吴关小小年纪,受到六品大员礼遇,只当这小郎君家世背景显赫,不由缩着肩低着头,一副等待讯问的样子。

    吴关道:“听说杜家主母三年前病逝了。”

    “转念都三年了。”温掌柜道。

    “杜家主母病逝时,温杜氏亦如此哀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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