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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清官难断家务事
和管家还暗地里较劲,相互拆台,婢女说管家贪墨主人钱财,管家说婢女勾搭小刘员外是别有用心,日后刘家万贯家财必落入这女子手中,刘家必家破人亡。”

    “这么邪乎?”闫寸咋舌,“又是个半仙儿。”

    他思索片刻,追问道:“听你这意思,婢女把小刘员外迷得神魂颠倒了?”

    “那也未必。”

    “哦?”

    “我邀他一同去院阁玩乐,他迫不及待,这像是被迷住了?分明就是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你这……”闫寸神色复杂地看着吴关。

    “怎么?”

    “没,就是这说法挺形象的,没想到,你是老手啊。”

    “啊?”吴关意识到,闫寸的关注点好像跑偏了。

    “小小年纪,带人出入院阁之地,连说辞都是一套一套的……”

    “你要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吴关果断甩锅给去世的老爹。

    卢府灵堂内,卢员外:给我打开棺材盖!

    吴关继续道:“他当然不能身穿孝服出入院阁之地,就求我明日带一个院阁女子去刘府,供他……玩乐。我答应了,这是个拉近距离的好机会……对了,你有没有相熟的院阁女子,有合适的推荐一下啊。”

    “你忘了环彩阁阁主?明日我去找他问问。”

    “好。”

    吴关酒劲儿上涌,口干舌燥,捞起矮几上的水翁。

    水翁送到嘴边时,吴关问了一句:“这水烧了吗?”

    “烧它作甚?你不嫌热?”

    吴关抱起水翁向外走去,边走边嘀咕:“厨房在哪儿?有没有火?我来点火……”

    闫寸只当他是撒酒疯,本不想理会,但是听到“点火”二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跃起,一把抢过水翁,塞给典吏衙门口值守的皂吏道:“去烧一翁水来。”

    “啊?”

    “让你烧一翁水。”

    皂吏满脸疑惑地抱着水翁走向了灶间,吴关在他身后喊道:“要烧开啊!大开!冒泡!谢谢啊!”

    回屋,吴关舔舔嘴唇,“刚说到哪儿来着?”

    闫寸想了想,发现也忘了。

    闫寸:好想问候卢员外。

    吴关:您随意,我的良心不会痛,我是个莫得感情的小儿子。

    “院阁女子!”闫寸想起来了,“你帮小刘员外找院阁女子,那婢女不好受吧?”

    吴关耸肩,“她不好受,并非因为小刘员外与别的女子如何,而是因为错误估计了自己的掌控力。”

    “看来你已将接近的重点放在了小刘员外身上,而放弃了那个婢女。”

    “你觉得这样不对?”

    “若你想查明真相,从外围入手往往事半功倍,盯住中心那一点,容易一叶障目,这是经验。”

    “好,我记下了……”吴关又舔舔嘴唇,觉得等不到水了,便翻了个身道:“不行了,我睡了。”

    “小小年纪,跟酒较什么劲。”闫寸闷声道。

    “我以前酒量可好了,闷倒驴知道吗……喝半瓶……这身体不行啊,你……”

    絮絮叨叨见间,吴关已睡熟了。

    这天临睡前,闫寸思考了一系列深刻的问题:啥是闷倒驴?为啥要闷倒驴?驴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