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血光在锦菡的眼前一闪而过，染红了她的双眼。随后她的身上便突然有淡金色的灵气散发而出，猛地将暗泽熠震开，狼狈倒退了好几步。

    她得了自由，向前随手一挥将屏障撕开一个缺口，大步走了出去。

    甫一走出屏障，立时有金灿灿的阳光耀了锦菡的眼，使得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并转头躲避，脚步也顿住了。

    有黑影一闪，已然穿戴整齐的暗泽熠凭空出现在锦菡的面前拦住她，皱眉不悦地说道：“丫头，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要离开我么？我不许！”

    “谁是……”锦菡的脸陡然一红，眼中的神色也不知是羞是怒还是恨，一丝不知所措的慌乱倒是极其明显。

    她的目光颇为慌乱地躲闪了一下，心里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似乎也只有快点远离暗泽熠，方能让她免于如今这般羞窘又尴尬的处境了。

    她不由恨恨一声冷哼，转身就要飞离原地。

    “傻丫头！”暗泽熠快速出手再次紧抓住了锦菡的手腕，沉声道：“你不许走，从今以后你必须跟在我的身边，再也不许离开我！”

    “凭什么？”锦菡恼怒地连连甩动手臂却挣不开暗泽熠铁钳一般的手，大怒道：“暗泽熠，我还没有与你计较灭门之仇，你竟然还敢不许我走，是一定要找死么？！”

    “我没有……”暗泽熠颇觉徒然地顿住，停顿片刻后，低声道：“丫头，不管带人毁了善元宗的那人是不是我，你说了，即便是我杀了师父、灭了善元宗满门，你也……依然爱我，不是么？”

    锦菡身子一颤，脸上的神色越发复杂。

    她突然紧紧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回忆起百年前血腥的一幕幕，待到再睁眼时眼中方才重新被仇恨所笼罩，冰冷了几分。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暗泽熠，你别做梦了！我与你之间有解不开的血海深仇，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又怎会……爱你……”

    “你这丫头，明明说过了，还可以这般翻脸不认账么？”暗泽熠颇为无奈地轻叹一声，声音越发温柔了不少，“丫头，我绝对没有、也绝不会带人对善元宗不利，更没有亲手杀了师父。你乖乖跟着我，我一定会找出证据向你证明我的清白。”

    “待你真的能找到证据……再说吧……”锦菡满脸复杂地低声说着，突然有大片曼陀罗花在她的身畔盛开，花蕊处散发出迷幻的香气，汇聚起来扑面冲向了暗泽熠。

    暗泽熠一时不察被这浓郁的曼陀罗花香扑了个正着，能够迷幻人心的香气被他吸入鼻端，他顿时意识恍惚、神思迷乱，就连身形都开始摇晃起来，握着锦菡的手渐渐无力，锦菡轻轻松松便甩开了他的手。

    “我没有……丫头，不要，不要再离开……”

    暗泽熠的手胡乱向前抓最终也没能再抓住锦菡，一句明显能听出惊惶不安的话也未能说完，扑通一声无力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锦菡满脸悲伤地转头看向他，停顿片刻后，缓缓移动脚步跪坐到了他的身边。

    “你说不是你，我多想相信你……若是，若是……”

    若她从未亲眼见到他带人灭了善元宗满门、杀了玄胜真人，该有多好。她便可以放肆地享受他的怀抱、他的保护、他的温暖、他的一切。也可以……好好地爱他了。

    不必如现在这般，挣扎在爱与恨的漩涡里，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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