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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渡情(三十七)
    王桦的房中传来低沉呻/吟,一阵连一阵,拖泥带水。众人到了门边只觉有股寒气,明明是艳阳天,可这处却如同秋露寒。

    瞎子磨磨蹭蹭不敢进,王老爷见之心里如打鼓,咚咚咚地一阵慌乱,他问:“高人为何不进去?”

    瞎子回他:“尸气太重。”

    王老爷顿时手足无措,急得如热锅蚂蚁。瞎子从怀里掏出酒囊猛灌一口,“噗”地喷了王老爷一身。

    王老爷愣了,还未缓神,瞎子就抬起腿,冷不丁地踹上他屁股,一脚把他踢进门里。

    王老爷被他踹得人仰马翻,眼冒金星,正欲发火,瞎子从破腰带里抽出把残破桃木剑,疯疯癫癫地跳进屋,咋呼道:“这叫王八压邪!看招!”

    桃木剑往床帘一刺,躺在里头的王桦就大叫起来,紧接着只见缕缕黑烟从帘缝里钻出,像无数条小蛇在空中交织出人形又蓦地收了回去。

    王老爷当即就吓懵了,手指发颤地指着那个人形,双目瞠大如铜铃,结结巴巴半晌,惊恐问道:“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瞎子搓搓鼻子,再以粗指头深挖出一粒鼻屎随手一弹,弹到王老爷脑门上。

    “我也不知道这是啥,得问问您的宝贝公子。”

    话音刚落,王老爷连忙爬起,顾不得全身骨头疼,瘸着腿儿撩起床帘一看。王桦已是疼晕过去,不过他腿上的一片红肿消去不少。

    “哎呀!高人呐!!!”

    王老爷欣喜若狂,忙不迭地旋身跪在瞎子面前连连磕头。

    “多谢高人,多谢高人!只要你救得了犬儿,金山银山我双手奉上。”

    瞎子听完这话竟然不屑冷哼。

    “救不救得了不在我全在于他。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令郎有今日是咎由自取。我刚才只是暂时将尸气压住了,真要除根还得靠令郎自个儿。”

    王老爷听后心肝乱颤,他已嗅出王桦的不堪事,却始终不敢面对,对于瞎子这番话,他更不愿深究,只问:“如何除根,请高人指点一二。”

    瞎子收起桃木剑,两手环于胸前,道:“有两个法子,其一、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得将之前做过哪些事以朱砂写于黄纸上,而后在午时贴于衙门前的鸣冤鼓,并在鼓下坐半个时辰。午时日头正烈,能将其身上尸气晒去,这叫以阳克阴;还有种法子与之相反,叫‘以阴攻阴’。得在半夜子时取尸心食之,就样就可灭鬼怪精魄,化解尸气,不过第二种法子可得小心,千万不能让第二个人看见,只要有丁点儿阳气便不作数了。”

    王老爷听得一知半解却不好意思多问,只得拿起纸笔极认真地把瞎子的话记下。其实这时王桦已经醒了,瞎子所说的解法他全都记在心上,待瞎子一走,他抬头看向自己的双腿,果真红肿消去一大片,这脚动起来也不疼了。

    王桦喜极而泣,忙不迭地撑起身先坐在榻沿上缓缓,而后再起来走动几步。连着几个月他都躺在床上,眼下这腿一着地,根本就不像自己的,每步都如踩在棉絮之上,软绵绵,轻飘飘。

    恰巧,王老爷走了进来,他看到爱儿能下床走动,惊讶万分,缓过神后泪流满面,急忙拥上去,抓着王桦的手臂疼爱地说道:“儿呀,你终于能走了,真是吓死爹爹了!你想吃什么?爹连忙厨子去做,瞧你瘦成什么样了。”

    王桦蹙起眉,一副眉眼极为无辜,仿佛受了莫大委屈。

    “爹爹您辛苦了,都是儿不好,儿让您受累了。”说着说着,王桦掉下几滴泪。王老爷忙拿帕子帮他抹泪,又小心搀扶他坐下。

    “快别累着,咱们先吃点东西补下身子,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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