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警惕道:“也不全是我的,还有顾家的份子,不知阁下是……”
浪荡公子哥:“我是钱家大房的长子,说起来顾老太爷的嫡幼女还曾是我的小婶婶呢,我儿时最喜这位小婶婶,可惜她与小叔有缘无分。”
杭州有洪黄钱顾四大家族,这人自称钱家大房的长子,必然是这四大家族之一的钱家。尼玛,又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姜妍只得跟他客套:“原来是钱家大少爷啊,幸会幸会。顾姨若是知道您如此惦念她,肯定极为高兴。”
浪荡公子哥儿来了兴致:“看来你和小婶婶挺熟啊,她如今过得可好?”
都特么离婚了,谁还是你小婶婶。
姜妍敷衍道:“顾姨过得很好啊。”
戏台上的锣鼓声渐渐停了下来,《女驸马》一众演员退场,主要演员还下台来感谢客人的捧场。
金官和银官同时竞演冯素贞,最后年纪小的银官胜出。
随着《女驸马》的火爆,银官在云喜班也算站稳了脚跟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提高知名度。
是以,银官穿着一身冯素贞洞房花烛夜的凤冠霞帔,端着酒杯拎着酒壶,连敬三杯酒,感谢客人的捧他的场。
浪荡公子哥便停止了和姜妍的闲扯,言语调戏起银官来,逼他多喝几杯酒。
银官自然不敢得罪他,少不得小心应酬。
姜妍捂住了眼睛。
玄微问她干嘛。
姜妍说:“辣眼睛。”
这两个并不美型的男人,深深伤害了他的*之魂。
虽然手底下的员工正在被人欺负,但想到现代社会的时候,就是大老板也会被灌酒,喝得胃出血,姜妍也就没管。
好吧,她已经忘了秋官受辱时想要发飙的自己了。
戏台上凄婉的笙箫之音渐起,预告着秋官的《断桥》即将开场。
戏台下即刻恢复了安静,看客们都挺期待看到许久不登台的秋官,银官也借此脱身了。
先前上演《女驸马》的时候,台下那些已看过几遍的人就没在认真看戏,而是小声说着话,或是跟着那浪荡公子哥儿起哄。
《断桥》这些人看过的次数绝对比《女驸马》多几倍,可秋官一上台,他们都安静下来听戏了。
有的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小声哼唱,有的直勾勾盯着台上的秋官。
《断桥》是《白娘子》里的一出折子戏,很短,没多久就演完了。
有那感情丰富的,还投入地唱起了戏词:一程程钱塘相近,蓦过了千山万岭,锦层层过眼烟云,虚飘飘,魂断蓝桥境……
姜妍和秋官道了别,拉着玄微准备找李保国回蕉园。
却听角落里,几人正说着明史案。
“你说这庄廷鑨干什么不好,偏偏要修明史,死了都要被开棺焚骨,还连累老父惨死狱中。”
“是啊,涉案犯人七十余人都已经羁押到杭州虎林军营了,三日后就要在弼教坊广场开刀问斩,还要我等读书人都去观刑,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孔庙的那块卧碑忘了,士子不得议论时政。我等就该夹着尾巴做人,更遑论碰明史这种东西。”
“就是这牵连的范围太广了些,前后折进去千余人。”
“是啊,庄廷鑨之弟庄廷钺,做序的李令皙,校阅的茅元铭、蒋麟征、张寯、韦元介、潘柽章、吴炎、吴之镕、吴之铭,全部凌迟处死,家人发往宁古塔。
凡刻书、卖书、藏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