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惜朝哼哼了两声,心说那不是废话,他是魏国公府的少爷,那帮子看国公府脸色的旁系算什么东西,羞辱他,不就是给国公府没脸吗他要是默默吃下这个亏,才是丢份行为。
“还有大少爷被关祠堂里了,国公爷很生气,估摸着得跪一个晚上。”阿福说不上幸灾乐祸,可他是贺惜朝的人,瞧着贺明睿纵容着那些孩子欺负贺惜朝,他也生气。
贺明睿啊贺惜朝挑起面条,啧了啧,真是个天真又单蠢的孩子。
上书房他亲自上场,被萧弘揍了一次,皇上打了一次,学乖了。于是这次他就摆了个态度,笑看着底下的那帮狗腿子刁难贺惜朝。
可这有区别吗
就算不是他干的,也是他的意思。
纵容着外人刁难亲堂弟,知道什么是家丑不可外扬吗
贺惜朝都为魏国公头疼。
“放心吧,咱们的国公爷会好好去上一堂思想课的。”
当夜,魏国公打开祠堂门。
贺明睿看到他,慌忙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倔强地将脑袋一撇,没去看他。
魏国公问“觉得委屈了”
“不是我让贺信伸的脚,您为什么罚我,连下重手砸人脚的贺惜朝都好好的,您太偏心了。”贺明睿才刚八岁,跪在牌位前,又害怕又委屈,整个人都散发着小可怜的气息,哪儿有今日那不可一世的气派。
魏国公走到贺明睿面前,弯下腰,伸手擦了擦他的脸,缓声又一字一句清楚地道“明睿,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子,是我属意的公府继承人,我对你寄予厚望,贺惜朝如何能跟你比”
贺明睿呆了呆,有些不信,“可是”
“可是什么”魏国公道“可是他让你受到了威胁,嗯”
“是,您昨日还让他祭祖。”贺明睿气愤地说。
“他是贺家子孙,认祖归宗本就是常理,在他回府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了。”
贺明睿立刻反驳“我不愿意。”
魏国公点点头,“所以,这就是我担心你的,也是我对你犹豫的地方。贺惜朝存不存在无关紧要,而是你,是否符合一个公府掌权人的样子。”
“什么样的”
魏国公道“不说别的,至少敢作敢当,今日贺信为何让惜朝出丑,就算不是你的意思,也是你纵容且乐意见到的。老夫问你贺惜朝身上的汤水怎么来的,为何不直说”
贺明睿咬了咬唇,“孙儿是怕”
“怕什么,怕人说都是你的意思怕别人怪你怕我责罚你”
贺明睿眼里噙了泪,轻轻地点了头。
“可那又如何呢你就是明着欺负惜朝,既然做了,大胆承认了又能如何最多遭老夫一顿训斥,骂你一顿不顾全大局罢了。这样吞吞吐吐,没担当的样子更让我失望”
贺明睿听此瞬间怔住了。
只见魏国公道“你年纪还小,任性一些,无妨,执拗一些,也可,等长大了总是会明白大局为重的道理。可是若是做事不敢当,退缩逃避,这样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心将来将权柄交给你。想想,那些本来以你马首是瞻的孩子接下来可还愿意为你驱使你都不敢替他们承担后果,他们敢吗”
贺明睿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心里后悔。
“接下来细说,那些孩子不过只是旁系子弟,他们现在依附你为何不过是因为你是魏国公府大少爷罢了,利益取舍可与你自己有半分关系真正